', '')('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慎先闭上眼,又睁开,睁开的一瞬间,刚好和商暮秋四目相对,这一幕,就像他刚醒。
商暮秋当作没看到江慎眼底的心虚,走进来问:“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吧……应该……”江慎故意说得不确定,想把这根鸡毛令箭用久一点,扶着额头:“还有一点点晕。”
“嗯,大夫说了,你劳累过度,要好好休息。”商暮秋依然不戳穿。
“呃……”感觉不太对,江慎先一步心虚,扶着墙下床,嘴皮子动了动,低声说:“也没那么严重吧……”
“江慎。”商暮秋叫他。
心虚不敢看商暮秋的江慎清了清嗓子,才敢抬头。
商暮秋说:“别害怕了,暂时不吃人。”暂时。
就是说,会的。
江慎:“那……你本来准备什么时候问我?”
“问你什么?”商暮秋问。
“就……”江慎一字一顿:“我……差点出事的事……”
“差点?”
“……”不是差点,是确切的死讯。
徐茂闻看见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诈尸了。
江慎说:“我很想再见你……在船上的时候,触礁了,要沉船,附近没有岛,雨很大,海水里人活不了太久……但是真的很想见你。”
短短的一句话,当时是什么情形商暮秋想象不到,只是看到江慎眼眶红了,应该是回忆到了绝境前的心情。
“水上漂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回不来了,但是,没再见你一面,就是死也不甘心。”江慎一字一句承认,把当时的心情说给商暮秋听:“后来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见你。”
“见我一面就死的甘心了?”商暮秋掐着江慎的脸:“那我怎么甘心呢?”
他们都在赶路,很难走,很荆棘的路,但他们像走康庄大道那样向前狂奔,因为终点是对方,支撑他们继续走的念头就是彼此,要是对方忽然在终点消失,那么走这段路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要是,我真的没回来。”江慎缓缓抬眼,在商暮秋眼里看到黑沉沉的乌云。
“会带你回家的。”商暮秋说。
“没事,我回来了。”江慎放松语气说:“我运气还不错。”
“但是,我不小心,把你给我的戒指丢了。”江慎有点遗憾,那个戒指商暮秋戴了很多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早知道自己能活着回来,就不把戒指丢在船上了。
“没事。”商暮秋暂时对江慎无限包容,况且,该记得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寄托缅怀的物件已经送出去,又不是故意不珍惜,丢了就丢了:“只是戒指,人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短短两天,江慎听了好多遍,也一点点品味出商暮秋害怕失去自己的心情。
他点点头,像出门的时候那样,和商暮秋相携回纹身店,他们很早以前的家。
年糕先一步到家了,很兴奋地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冲来冲去,插着一束蝴蝶兰的玻璃瓶倒在地上,清水漫出来,淌了一地,江慎一进门就火了:“你又弄我的花!”
年糕跑出来,听江慎语气就知道自己犯错了,蹲在地上,无辜地摆着尾巴。
商暮秋欠身扶起花瓶,可惜开的最好的几朵已经掉了。
粉白相间的一束蝴蝶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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