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你很冷吗?”
然而,西奥多微微弯下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揉搓着她发抖的双手,希望借此可以让她暖和一点。
“你的手好冰。”
没发现吗?
克拉丽丝的心脏重新从地狱爬回了天堂。
她来不及调整好虚伪且完美的状态。
“我只是有些难过。”她的笑容很勉强,眸中溢出了真正的脆弱,随即侧过脸想掩饰自己的失态,“玛丽毕竟陪了我好多年。”
她怕西奥多在她转头时表现出来的是恐惧。
见到真相时的恐惧。
“……您怎么来了?”
西奥多这时才舒了一口气,连忙解释:“我只是担心你,父亲那边我又帮不上忙,所以闲着也是闲着……”
他只是担心她。
“丽丝,害怕或者难过可以哭出来。”西奥多道,“你是女孩子,是可以哭的。
“真的吗?”
他凑近了点,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又笑了,“对啊,你未来的丈夫不会嫌弃你哭的难看的。”
“那您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克拉丽丝的声音还带着微颤。
西奥多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毫无保留的拥抱。
“哭吧。”他温柔的对自己以后最爱的姑娘说,让她趴在自己的颈窝边,“这个姿势我看不见。”
克拉丽丝紧紧拉住他的衣襟。
半晌,她才回答:“嗯。”
这个世界如此的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1]
所以,她将誓死捍卫这片人世最后的净土。
即使这条道路上布满了恶毒的荆棘,她也会鲜血淋漓的踏过去,拥抱焚身的烈火。
*
“今晚可真是麻烦。”
封瑟踩着满地斑驳的月光碎片,与艾利尔同行。
国王遇袭的事情猝不及防。
不过这对封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对这个便宜父亲又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就他那股对待自己亲生孩子的塑料味儿,他是他儿子就只会盼着他早死。
艾利尔做好自己哑巴的本分,从不说话。
他今天可高兴了,就算穿着折磨人的高跟鞋跳了好几支舞,他也甘之如饴。
他和封瑟在一起了一个晚上。
封瑟也考虑到刺客或许会隐藏在暗处,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他难得当一回护花使者,送别人回家。
毕竟,这个女孩子实在过分粘人了,一直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让他想起了那个副本死去的猫。
它也是,哪怕死也不肯离开他。
“到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艾利尔的住所。
封瑟放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保持了一点距离,“别被今天的事影响,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