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隔着玻璃窗,看到双手环抱着自己,呆坐在询问室里的林溪,沈易则的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来。
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却狼狈不堪,藕粉色的羊绒大衣也沾上了不少污秽。
“沈先生,沈太太坐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什么也不说,刚开始情绪很激动,哭了很久,后来就这么坐着。”
“人在哪儿找到的?”沈易则声音暗哑,嘴角抽搐了两下。
“我和廖警官今天下午接到一个群众报案,自己的车在路边丢了,我们跟着这个车的信息一路查到了西江路。沈太太就在西江路,我们赶到的时候偷车贼正试图......”
个子矮点的警官说不下去了,他想想也有点后怕,若是他们晚到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沈总,你想想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从现场来看,不像是劫财。”
刚刚的女警员这时递过来一杯热水,“沈先生,安抚一下让她喝口热水,应该是吓坏了,我看她一直在发抖。”
沈易则接过水杯推门走进了询问室。
他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她身边缓缓坐下,抬手理了理散落在她额前的头发。
却不想因为他的碰触让林溪瞬间激动,“别碰擦我,离我远点,滚开!”
她情绪激动,对于沈易则的碰触十分抗拒,又捶又打。
见沈易则仍不走拉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瞬间,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沈易则没有动就这么任由她咬着。
赵瑾言和霍思远进来时看到这一幕顿住了脚步,任谁都能看出林溪经历了什么。
霍思远反应过来大步就要冲上去,却被赵瑾言拉住,“我们帮不上忙,走吧。”
霍思远不为所动呆站在一旁握紧了双拳。
赵瑾言见他不动无奈地硬拖着他离开,两人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不想看到为了女人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
沈易则任由林溪咬着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低声安抚道:“林溪,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看我,我是沈易则。”
林溪在那只手轻柔的抚摸下慢慢平复,她渐渐清醒,看清面前的男人是沈易则泪水瞬间决堤,忙松口扑到了他怀里。
浑身颤抖,无声地抽泣着。
沈易则顾不上滴血的手,心里像是压了块儿石头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也是第一次用力地将眼前的女人拥入怀中。
良久,林溪将他推开,配合警察做了笔录。
赵瑾言和霍思远一直等在车里,见他们出来忙打开了车门。
“回邺南别苑。”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霍思远有些不放心。
“不用。”
沈易则抱着林溪坐在后排。
林溪将脸深深地埋在他胸口,什么都不愿说。
回到邺南别苑,沈易则将浴缸放满水抱着林溪去洗澡。
看到她胸前的礼服被撕烂,锁骨上还有一处红痕,沈易则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伸手帮她脱了身上的礼服。
看到她胳膊上、手腕处大大小小的青紫,沈易则抬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林溪不想让他这么看着自己,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说完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并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沈易则压着心中的火,没有当她的面发,转身去了书房。
林溪躺在浴缸里,这会儿才算彻底放松,脑子里开始细想整个经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名歹徒,个个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出样貌特征,对她的名牌包包,昂贵首饰都毫无兴趣。
到了西江路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蒙面男人试图把她拖到阴暗处施暴。
这根本就不是劫财,更像早有预谋的劫色。
沈易则在书房打完电话出来,见林溪依然没有出来,不由得担心。
“洗好了吗?”
两分钟后,卫生间的房门打开。
“今晚谢谢你!没有耽误你的事吧?”
林溪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状态,这样有温度的沈易则让她贪恋,但她并不敢贪多。
“没事,早点休息吧。”
沈易则有些局促,五年来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安慰的话在嘴边竟有些说不出口。
林溪应声“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躺下,随手关了灯。
十分钟后,沈易则洗漱完推门进来,在另一侧躺下,从背后抱住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
这一夜林溪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颤抖两下,每一次都是在沈易则的轻拍下被抚慰。
......
次日,沈易则难得偷懒,睡到了自然醒。
清晨的一缕光落在林溪的睡颜上,瓷白的肌肤上一层绒毛清晰可见,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翘。
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像个瓷娃娃一样安静。
沈易则看了良久,才轻柔地起身。
昨晚睡觉前,他将手机放在了书房,为的就是不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