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看自己老爹被误会,出言解释,“易则,你误会了,爷爷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来找小溪。只是没有想到小溪妈妈住在这里,本来是想先跟你说说的。”
“什么事情非得大晚上说?”
沈易则脸色依旧没有放下来。
林溪听着客厅里的吵闹声,拧眉出来,“沈易则,你先带他们到隔壁,我妈这是被吓到了。”
沈易则听她这么说,赶忙带着人去了隔壁。
梁如梅现在的状态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她只是害怕,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闹腾。
林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坐在床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妈,没事了,没事了。你看,人都走了。”
梁如梅听着客厅已经安静,情绪渐渐缓和,哆嗦着说了声,“坏人。”
林溪听得莫名其妙,虽然两家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怎么上来就说人家是坏人。
“对,坏人,我们不理他们。”
在林溪的安抚下,梁如梅渐渐平复,在床上躺下后,渐渐睡着。
看她睡安稳,林溪悄悄走开,隔壁的人不知道走了没有。
她进门看到沈易则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离沙发上的人远远的。
权叔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沈重山身旁,低着头。
看林溪进来,沈易则起身走到她身边,“有件事给你说一下,你先坐。”
林溪看大家的神情,心里已经有底,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她刚一坐下,权叔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
“少夫人,我有罪。”
他这么一跪,搞得林溪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往沈易则身边挪了挪。
“权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来,这我怎么承受得起?”
沈易则安抚她,“你先听权叔说。”
“少夫人,当年我从老爷那里知道了林家有可能要走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爷。当时我很生气,觉得林家是趁人之危,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二爷做事会这么极端。他安排好车祸之后找我帮忙,希望我去现场确认你和你父母的生死,但你妈在昏迷前看到了我的脸,所以才有后面给你妈妈下药的事。”权叔说着始终没有抬头,“少夫人,二爷出事之后,我一直存着侥幸心理,但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如坐针毡。”
“小溪,阿权跟我了几十年,对沈家从无二心,他就是把沈家看得太重,所以才会帮维风善后。我已经跟阿权说好了,让他明天去自首,他今天就是想要给你道个歉。”
“少夫人,不求你能原谅,但我今天不当面给你道个歉,到了监狱里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林溪望着权叔,心里又酸又涩,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过现在她总算明白梁如梅为什么会见到他就失常,就害怕了。
良久,林溪缓缓开口,“权叔,我不是圣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你犯的错自有法律来惩罚。你若是求心安,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走吧。”
沈重山叹了口气,颤巍巍地起身,“阿权,你心愿已了,我们走吧,回去再陪我下最后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