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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芫恭笑着开口。
刘辟到底是一个传统的墨者,他并不喜欢那么多弯弯绕绕,奈何墨家存亡之际,因此才勉力带着秦墨求生。
如今独立于朝堂之外,虽然知道芫恭所来何意,却也不愿再多做口舌。
能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以后罢了……
将作少府和匠作局,一个是生产部门一个是研发部门,未来肯定少不了打交道。
匠作局内部自给自足,反倒是将作少府有求于人,若不打好关系,被人拿着技术卡脖子,肯定不好受。
芫恭离开以后,一众墨家弟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今日当真是扬眉吐气……
秦墨在重重压力之下,昔日屈居于将作少府之内,艰难求生,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打压……
如今九卿之一甚至都得亲自出来维和,大家心中不知有多么振奋。
“匠作局能有今天,我们能有今日,全赖殿下一人,尔等务必戒骄戒躁,须记得,匠作局,不得涉朝!”刘辟压住了一众墨家弟子的振奋,开口说道。
“况且这些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近来倒是有不少士子想要入匠作局谋事,可设试题,以纳贤才!”
得益于《科学与自然》的火爆,匠作局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还是那句话,只要流量够多自然不缺拥趸。
士子读书大多为了升官发财亦或者为了心中的大志向。
但是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些人对于穷究天地万物之理更感兴趣。
以前或许是没有门路,不知道该从何处学,不知所求有何用,而现在,有了新的方向,自然有人奉为真理,想要进行尝试。
“不过务必得告诉他们,一旦入匠作局入职,日后就算离开匠作局,也不能再参涉朝政了……”刘辟摸着自己的胡子再次着重强调。
而另一边,回到了自己办公场所的芫恭,脸上丝毫没有愉悦可言,反而隐隐夹杂着几分愠怒。
一旁的左右中侯和一众属官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芫恭是传统的秦吏出身,也是最标准化的旧吏。
何为旧吏,上苛于下,下苛于民。
再芫恭手里面办事,压力很大……
“诺大一个将作少府,下辖十万之众,竟比不上区区一个匠作局?冶炼建设之事,根本功夫还要旁人相助?尔等莫不是都是吃干饭的?”
一众人没人吭声……
现在生产和研发并没有分清楚……所以芫恭弄不清楚其中关键也很正常。
“做不到就去学,学不会就去想办法,我不希望以后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芫恭冷冷的说道。
他再也不想,被人拿着技术卡脖子了!
区区一个几百人的匠作局……
“可是右丞,所好技巧者,以墨者为最,如今秦墨,多数去了匠作局……”
“除了墨家就没有旁人了么?阴阳家?公输家?”
……
墨家作为显学之一都要死要活了,其余学派还能好?
上哪找人嘛……
当然,这种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
发怒归发怒,却改变不了将作少府需要依靠匠作局完成生产改组的事实。
时间悄然流逝,在匠作局的帮助下,将作少府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炼炉改造。
原本用来熔炼青铜器的炉子在匠作局的设计之下改造为更适合炼铁的高炉。
从开采到冶炼到铸造,匠作局和将作少府进行了通力合作。
因为有求于人的原因,匠作局派过来的技术指导的待遇也很好。
不仅有工资,还有奖金,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顶级。
当然,暗中将作少府也在芫恭的指示下开始吸纳技术人才,甚至隐晦之间开始接触一部分匠作局的内部成员……
而另一边,赵泗的《五年计划》也在不断的完善当中。
他出于谨慎和实事求是的原因,并没有一上来就起高调。
而是用了很长的时间去翻阅大秦各地的生产建设情况以及地理条件和矿产情况。
人口,民生,官府,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