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渐渐又平静下来。
丁瑾说:“我配不上你的爱。”
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心脏有些压抑得难受。时间真的是可以将人一点点蚕食。原本拒绝顾卓,她只会犹豫不决;现在拒绝顾卓,她是坚定决绝,却会觉得心痛难受;将来如果还有机会拒绝,她是不是就不会拒绝了?
顾卓笑着重复了一遍,“配不上?”
丁瑾看着顾卓,明明笑着的,但眼睛里却看不见笑意。而她也感觉不到那种浓烈的悲伤,只是却觉得好像有黑色的雾气慢慢地合拢过来,将她和顾卓两人都包裹住,一点一点吞噬淹没。
***
薛皓等不到管朶朶,直接去了管宅找她。
管朶朶一个人在喝酒。
薛皓看她周围一眼,地上有两个酒瓶,地毯上有一大滩红酒印迹,估计是其中一瓶打翻的。
管朶朶举起杯子,单着眼透过降红色的液体看他,软软地扒在桌子上笑着道:“一起?”
薛皓走过去坐下。地毯微湿,他重新挪了位置。
管朶朶笑着,醉眼迷离地看着他说:“刚才打翻了大半瓶呢。你去柜子里看看,还有红酒吗?”
薛皓把她的杯子拿下来,动了动嘴才说:“别喝了。”
管朶朶把杯子夺回来一饮而尽,“不喝难受。”
“喝了你更难受!”
“薛皓要跟我离婚!我不自我麻醉一下,我还能活吗?”管朶朶晃晃悠悠地自己撑起来走到酒柜前又取了一瓶红酒出来。但开瓶器还没插到木塞里,手一歪,开瓶器和红酒一道滚到地上。这次是直接一整瓶都报废了。“连你都欺负我?”管朶朶眯着眼指着地上的狼藉说:“小木塞,我拔不了你出来,直接把瓶颈敲了,照样能喝,你别在我面前装牛逼。”
薛皓过去一手锁住她的两个手腕,把她拉到厨房拿了根绳子把她的双手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然后再把她扔到床上,“老老实实给我睡一觉,别让我把你的脚也绑起来。”
管朶朶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脚突然哭起来,“你喝醉了我挨打,现在怎么我喝醉了也得挨打?”
薛皓挑着眉点头,“哦,原来还没醉。那行,你给我听好,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我再等你一次。”
管朶朶含着眼泪抬眼瞪着他,“你从来没有让我称心如意过,我为什么要一直顺从你的意思?”
薛皓的火窜上来,一个箭步过去,单脚跪在床上,一手就叉着她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床上,“从前我是为了俪偲忍你,现在我想不出忍你的理由!你他妈的从一开始就是骗我,公司给你抢了,人生也给你毁了!”
“你还漏了一句,你个贱人。”眼泪流进了耳朵了,管朶朶仍是笑着说:“你以前打我的时候总不会少掉这句。”
“你他妈的真是欠揍!”
第二天,管朶朶还是没有出现。薛皓也没有等,九点零五分就直接踩油门走了。
管朶朶继续喝酒,红酒没了,她直接上洋酒。
管家最老的佣人张妈是最老资格的,在管朶朶出生前就已经在这个宅子里做事了,她看着管朶朶出生,成长。她的女儿在车祸中走了,于是她便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管朶朶虽然没有把她当自己妈一样,但对她还是多了几分亲厚,毕竟自己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
“小姐,别喝了。”张妈去拿她的酒杯,却没有得手。
管朶朶一转身,仰头就把酒咕嘟咕嘟倒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