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道:“什么事?”
颜神佑道:“若是我不小心说了什么,比如,这个晒盐的办法我知道啦……”
颜肃之大笑:“那就让你阿婆头疼去吧!你早知道了应对的办法,非要顶撞你阿娘,你的皮痒了是不是?”
颜神佑笑道:“才没有,我是看阿娘总这么愁着,心太累啦。你也别总这么护着成不?被你护得不长进了,以后你们还怎么说话?好歹多聊聊天儿,哪怕不聊公事,说些别的也行啊。”
颜肃之将眼一横:“你懂的越来越多了!还不去收拾行装?”
颜神佑因县里目前大事就是山民下山的试点,不免趁机多问一句。不想颜肃之板着脸道:“你好生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管这么多了,有我盯着呢。”
颜神佑吐吐舌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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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颜神佑便开始收拾起行装来,给颜希真的礼物啦,给各处亲友的年礼啦。又有她自己要用到的东西,她的客女们、部曲们也开始准备了。这回还准备了数量丰富的姨妈用品,还让客女们也准备一些,虽然她暂时还用不到。弩是不能带的,国家禁弩的,弓却是每人都配了的,标配的每人四十支箭。
还盖着大印的空白纸张,颜神佑亲自将它们锁到了匣子里,钥匙自己掌管着。平时就安排了四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擅动者打死不论。又将姜氏、颜肃之等人写给京中亲友的书信都收好,连六郎,都被姜氏按着脑袋去写信给祖母、外祖母等长辈请安。
天可怜见,六郎哪怕算是个聪明孩子,识字量还是颇为有限的,有些字还真不会写。于是他想写什么,告诉颜神佑,颜神佑把字教给他,他再写。也算是又上了一堂识字课。
终于,到了动身的日子,颜神佑带着上述行李,开开心心奔赴京城去了。不明真相的姜氏看她开心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想通了,于是也开心了起来。姜氏送女儿到门口,颜肃之接过了她手里的六郎,对她道:“你进去罢,我带六郎再送她一程。”
颜神佑道:“阿娘别忘了,过年给阿花他们些柴米鱼肉。”
姜氏没好气地道:“这还用你说?”
颜神佑道:“我留下那些绢花儿什么的,不戴也可惜了,帮我送给阿婉。”
一提阿婉,颜肃之夫妇的笑容都是一僵。姜氏装作不耐烦地道:“我都知道,你还走不走啦?是不是故意要留下来的?别做梦了。”
颜神佑原本还想说点其他的,被她这一赶,也都抛到脑后了。处理各种人情往来,姜氏比她还要老练呢。
颜肃之拎着儿子上马,颜神佑这回是被塞进马车里了。姜氏要让她乘牛车,她必要乘马车,且说:“京里都说咱们家把牛腾出来耕地了呢。”
一送送出了城门口,颜肃之又送出了三十里地,忽听得前面有马蹄声响。一抬头,颜肃之的脸,黑了。迎面十余骑,打头的那个身形越看越熟悉,不就是山璞那个必须要隔离的坏份子吗?
坏份子还真是故意来的。姜氏大张旗鼓地给闺女收拾各种行李,颜肃之还一气调了三百部曲,又都没想瞒人,看着都是个大动静。山璞心里对自己说:远远萌着女神就好了,不要想太多。还是憋不住想来送行,打听到了日期,这不,一大早就率众而来了么?
为了掩饰目的,他还找了个借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