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受教。
李彦是做六郎老师的,顺着家长的话给学生补课:“所谓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
他一套讲完,颜神佑忽然笑了:“他们这也是见贤思齐了。只是君子见贤思齐,是修身养性自己也要做贤人,小人见贤思齐,是要将贤人拉下马来变作与他一样的小人而已。”
说得君臣都笑了。
六郎问颜神佑:“阿姐,流言伤及阿姐,阿姐可有应对?”你要亲自抽回去,我们就帮你递鞭子,你要不抽,那我们可动手了啊。
颜神佑道:“过得明日,再吵上一吵,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的。到时候,在太学开一课,让他们当场比试比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蹓蹓。比试完了,再讲课也好,公布课程安排也好,总之,将事情给定下来。”
颜肃之道:“那让……唔,霍翁主持罢。”万一霍亥绷不住,再上李彦,这也是丢一手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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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已经计划得好好的了,自己便去看女举子们。
女学建得很宽敞,这里面借居了些女举,中了的五个固然是欢喜的。没中的心中满是遗憾,也安慰自己是见过世面了。原本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外面又传出风言风语,说她们这样的成绩,皆是舞弊得来,又语涉颜神佑。弄得这些人开心的也不开心了,遗憾的也顾不上感叹了,齐齐化作愤怒!
在这年头,敢走出家门、不远千里过来考试做官的女人,实在是惹不起的。内里一个扬州出来的姓袁名莹的小娘子,就提议:“我们请示公主,好与这群酸丁比过。有些贱皮贱料的东西,不挨打就不老实了。”
此言一出,瞬间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黎家一位中举了的小娘子自告奋勇:“我家第四阿姐地昂州时便蒙公主青眼,举荐为官了的,我常随她玩耍,如今公主府里倒好有一半儿的姐妹我都认得。我去寻她们,往上好递个话儿。只是有一条,真个要比试了,大家有几分把握?”
袁莹一指藏书楼:“在扬州时,好有五分把握,到了这里两月有余,倒有八分了。”
黎小娘子道:“就八分就够了,剩下的两分,这回都取中了呢。”
众女七嘴八舌:“那便有劳阿黎了。”
又猜了一回题,黎小娘子去梳洗,准备拜帖。才打扮好,便闻颜神佑到来,一齐出迎。
颜神佑早知这些小娘子们厉害,真没想到她们居然这般厉害。黎小娘子见颜神佑来了,便对袁莹道:“主意是阿袁出的,殿下来了,不如阿袁自向殿下进言,如何?”她并不想贪这么个功劳。
袁莹推辞两句,被昂州一个叫苏楼的妇人说:“休要扭捏,都痛快起来。”便也答应了。苏楼在这些妇人里年纪最长,乃是兵乱的时候南下的,丈夫与儿子死在了南下的途中。到了昂州之后家产也不剩多少了,近来娘家想要她改嫁、婆家硬拦着要做成转房婚,闹得她心烦,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