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神佑翻了个白眼:“真无聊!我要真想做,会拖到现在?”
“流言是不会管真相的。”
颜神佑道:“我就让他们闭嘴,我会退而办学的。”
“嗯?!收买士人之心,你不想活了?!是,现在功臣们认你,你们是一路的,是因为你没做出格的事情,真要做了你试试。千百年的宗法,没那么好破的,你已经有些出格了。我要不是你舅舅,我早也闹起来了。”
颜神佑心里有些难受,面上不显,不紧不慢地道:“女学。我与阿舅交个底儿,我受封后,不会再多插手现今管的事情之外的事务,除非有人要我管。我宁可多花些时间泡在女学里。”
姜戎颓然道:“你可记住了。”
颜神佑笑道:“好。”
姜戎道:“好了,旧族那里,我会递话的。”
颜神佑长揖谢道:“有劳阿舅了。”
姜戎骂道:“自从你娘出嫁,就为你家操心,好容易以为安稳了,你又来!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我欠了你们十八辈子的债!”
颜神佑默默听着,随他骂。
姜戎骂了一顿,方觉得胸口畅快了些,起身道:“你好自为之。”颜神佑亲自将他送到了府门外,直送到车上,姜戎才说:“你回去吧。好好歇歇。我说,你再生个孩子吧,收收心。”真是被气糊涂了。
颜神佑笑而不语,斜眼看到拐角那里有个眼熟的身影,一拧身挡住了姜戎的视线:“阿舅慢走。”
那熟人正是冯三娘。她虽在枢密院里任职,却是时常往颜神佑这里报到。冯三娘很明白自己的靠山是谁,也很明白,舆部的许多工作,还是得颜神佑给点指导。故而在维护颜神佑这件事情上,她也是不遗余力。
冯三娘手上的探子多,这份工作极合她的八卦天性,暗探们神出鬼没,探听了不少消息。这一回,针对颜神佑封王之事,少不了牛鬼蛇神往外冒。冯三娘便侦知,有人欲借此生事。
这世上,有人造的祥瑞,自然就会有人造的凶兆。最简单的是服妖,穿个奇装异服、梳个奇怪的发型,出来跳个大神什么的。再高一等,就是弄个墙倒屋塌,路突然断了一类。也有一些人,造个什么谶语,搞个或者似是而非,或者指向明确的歌谣,教会小朋友们沿街传唱。
冯三娘便报:“就在京中有一处宅子里,有几个酸丁碰头,一头编歌儿,一头作怪。还悄悄找了个石匠,要刻个碑什么的。”
颜神佑道:“都盯住了?”
冯三娘道:“正是。”
“这样的事情,将来不会少的,要拿一个做大,宣扬出来才好。看准了,他们正在里面造假的时候,弄出个响动出来。”
冯三娘会意。
次日果然传来消息,京郊某地一处宅子里常传出奇怪的声音,邻居本来没想管闲事。岂料半夜这里屋顶被怪风吹跑了,瓦片落了一地,真是奇怪!大家赶去一看,好么,几个石匠在凿碑!
颜肃之闻讯大怒,命杜黎彻查!一面催促着政事堂赶紧的,颁诏了!
姜戎既已改变立场,政令自然通行。楚丰又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