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自胃部蔓延而上,一股腥甜窜至喉间,看了眼被那人捏在手中的茶杯,她脸色苍白,强撑住身体:“为……什么?”
苍离终于肯将杯子放下,缓缓起身道:“我本以为,只要清除了二皇子府这个阻碍,这离洛江山迟早会是我的,岂料父皇还留了一手,如今为了替他铺路,便要断了我的路,我又怎能让他们得逞!为今之计,要掀起两国争战,使臣中毒之事便不能水落石出,如今线索停留在殷泉宫内,只要断了这条线索,他们便无从查起。”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贤贵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是你……是你陷害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哑着声音嘶吼,鲜红的血液自嘴角不停溢出:“本宫是你的母亲……你不能……不能……”
“母妃不必心有不甘,儿臣行此一事,被父皇得知,你仍旧不得活命,倒不如用这条命,成全了儿臣。”
见她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在弄出声响之前苍离快她一步将人扶住,臂膀被人紧紧抠住,他淡笑如常,看着这人满嘴的血污,染了华服一片,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伸手捂住她怒瞪的双目,将其合上:“我需孑然一身,怎能留下拖累呢?”
拥在怀中靠了一会儿,苍离轻轻将人抱起,安置于铺叠整齐的床榻上,擦去脸上血迹,取了棉被盖上,一切打理妥当之后,折身消失在了殿内。
殷泉宫中,贤贵妃美颜如旧,睡得安详。
……
翌日清晨,南宫若尘先某人一步醒来,箍在腰间的手纵是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松一丝一毫,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影,不由得伸手轻抚。
“什么时辰了?”指尖猝不及防被人握住,苍翊并不睁眼,呢喃着问。
南宫若尘道:“尚早,再睡会儿吧。”
今日朝堂休沐,不用入宫,感受着身边的温暖,这人片刻便再次睡了过去。
回笼觉总比其他时候睡得要沉一些,南宫若尘将手抽出,替他盖好锦被,腰被禁锢着脱离不开,他便紧靠着他身前躺了下来。
苍翊自昨日回府之后,对宫中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他约莫也能猜到一些,宫宴变故,离洛陷入被动之势,此时看似平静,暗中却已经乱作一团。
翊王府中一片静谧,而宫中,正如南宫若尘所想,因贤贵妃突然身故,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北疆使臣,再度愤然。
昨夜参与宫宴的北疆使臣并非全部,留在客栈中的使臣虽昨日已得了消息,却今日才得以入宫,此时正在金銮殿上,与人据理力争。
今日到大殿的,只有昨夜参与查案的几位大臣及庆元帝几人,殿中站着几位北疆之人,满脸愤愤不平。
“昨夜吾国卓戈王子于贵国的宫宴上暴毙身亡,此事皇帝陛下,难道不该给我等一个交待吗?”
“诸位还请稍安勿躁,此事已在查探之中,相信不需多时便能……”
“查探?”那北疆之人将话打断,冷哼一声:“听闻昨夜贵国追查到的人乃是皇帝陛下枕边的贵妃娘娘,我等还听说那人已于自己的寝宫当中畏罪自杀,这般凑巧,莫不是贵国想要掩盖什么不成?”
“你……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这人一脸刻薄,说话咄咄逼人,在场的离洛大臣愤愤不已,高坐在龙椅上的人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庆元帝微眯着眼,打量着大殿中央的北疆使臣。
这些人自进殿起,便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在讨要一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