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束(1 / 1)

深夜,寂静无声。

房间内唯有一盏昏暗小灯发出微黄的亮光,亮光落在银色的铁笼之上,映在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中,瞳孔中印着一人背侧而对的身影。

顾长野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之人的身影,眼角尽是干涸的泪痕。

长时间蜷缩的姿势让他的手脚僵硬麻木,酸疼不已。比之更甚的是一刻不曾停歇心底慌乱的钝痛。

他要结婚了

沈意是被一阵细弱的抽泣声吵醒的。

模糊的狭窄视线中,只见在微光下,那人无声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疯狂掉落,笼中屈颈跪着的身躯不停发抖,却死死捂着嘴唇,生怕从自己嘴里漏出半点声音。

即便如此,那吐不出又吞不下的哽咽仍从他喉中溢出。

沈意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可流。

他移开目光,望着灰暗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他曾发誓要让这个人在他面前低下头颅,跪地哀求着的接受他的折辱,要让那个自命不凡的富家少爷变成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低贱奴隶。

可是,此刻他就在他的旁边,卑躬屈膝、泪流不止。

那种报复的快感却不剩多少,只觉得烦躁。

为了少年时的那些欺辱,他真的要毁了这个人一辈子吗?

有时候回想起来,他都会有点害怕那个如恶魔般充满恶意的自己。

够了。

房间内骤然亮起。

顾长野红着眼眶惊看过来,那张往日清贵俊逸的脸此时哭的乱七八糟,见沈意皱眉瞥向他,有些慌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沈意揉了揉额上有些杂乱的头发,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三点。

好在明天是周六,学校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在家补觉。

空白的一阵沉默后,沈意道:“到此为止吧。”

他打开银笼的开关,示意顾长野从里面出来。

顾长野手脚僵硬的从里面爬出来,下面垫的灰色棉垫几乎已经湿透。

上面各种水渍混杂,沈意眉心微蹙道:“去清洗一下,东西拿出来。”

他无心纠结顾长野是否完成他的惩罚内容,如果是以前的话,即便没有,沈意也有百种方法继续折腾他。

顾长野有些不解,但他还是照沈意的话,去了浴室。

他知道大概是自己的那些动静将沈意吵醒了,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就放过他了?

沈意也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吗?

又或者只是,想换种方式惩罚他?

后穴里面的振动片早已经没了声息,顾长野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将那根粗长的肛塞缓缓抽了出来,里面异常敏感,只是一点触碰,他的腿就忍不住发颤,堵在里面的滑液也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水流倾斜而下,热气蒸腾。

顾长野看着自己光洁白净,不留半点痕迹的皮肤,有些惋惜,沈意不许他触碰就罢了,也不肯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

膝盖关节处的那点红痕,用不了半天就消散干净了。

热水喷洒而下,将笼罩着顾长野心头的阴霾驱散些许。

没关系。

他对自己说。

就算沈意结婚也没关系。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见不得光。

他早就有过这种觉悟了,无论沈意做任何决定,他都不会离开。

怕对方久等,顾长野匆匆冲洗过后,很快便出了门。

只是,等他从里面出来,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沈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点了一份外卖后,沈意打开电脑批阅学生上传的作业,检查周一的备课文件。

弹出一条信息,是温佳瑜那边发来的婚礼效果图。

温佳瑜的父母十分中意中式婚礼,图片上是大片色彩恢弘大气的正红

关于婚礼筹备的事情,两人一致打算外包给从事婚礼统筹的朋友。

“可能会有点超出预算,超支的部分在婚礼结束后我再补给你。”后面附带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

沈意回了一个微笑的“没关系。”

只是将一场骗局举行的华丽一些而已。

“呤呤呤”

沈意接起:“喂?”

“阿意啊,是我,你今天是休息吧?”

“姑姑?”

“你下午有空回来一趟,我有东西要拿给你。”

沈意:“什么东西?”

沈云岚神神秘秘:“你回来不就知道了。”

沈意无奈:“那也行,正好周末这两天我休息,明天我带您去医院复查一下最近治疗效果。”

“又查什么,你多操心点你自己的婚事吧,人家好不容易才答应把闺女嫁给你,不好好上心怎么行?”

沈意的住处离家不算远,大概40分钟车程便到。

看着沈云岚递出的那枚玉镯,沈意愣住。

那是沈家惯例传给儿媳的玉镯,早在多年前就被沈意的母亲卖掉了。

“咱们之前虽然是正式上门提亲了,但那时候佳瑜父母没点头,我就没把这镯子拿出来。这镯子在咱们沈家传了起码两百年了,要在长辈的见证下戴在沈家的儿媳手上,代代如此,这是对到咱们沈家的新娘表示欢迎,吉祥平安的意思。”沈云岚怀着笑意解释道。

沈意道:“那您叫我回来是打算现在就让我把它交给佳瑜?”

“当然了!”沈云岚佯怒道,“你也是,温家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原本咱们应该再上门拜访一次,由长辈来商定婚期才对,你们俩倒好,自作主张就定在下个月。”

沈意从她手中接过盒子,里面大概是一条糯冰种的翡翠手镯,色泽看上去十分清透,似青似紫,上面没有一丝磕碰的痕迹,被历代主人保护的很好。

沈云岚道:“可得收好啊,你奶奶说了,这镯子很灵的。”

他的母亲当年在卖掉这条手镯之后就离开了沈家,抛夫弃子。

沈意笑了笑。

是挺灵。

沈云岚叫沈意回来这趟,不单是为了将这条传家手镯交给他,更重要的是,定下婚事后,沈云岚认为还是应该再次拜访亲家一次。

沈意没有别的长辈,而她的时间又所剩无多。

以后,能真心为沈意好的长辈,只有身为亲家的温家父母。

翌日。

沈云岚拗不过沈意,还是被带到了市医院做全身检查。

结果不出医生所料,药物的作用已经渐渐丧失,如果仍不接受化疗的话,沈云岚剩余的寿命至多不会超过四个月。

沈云岚什么也没说,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门开了两个疗程的药,坚持回家。

开车回家的途中,沈意忽然道:“姑姑,婚礼结束后,我带你出国旅行怎么样?”

屹然公司楼顶,办公室内。

里间。

桌面上摆满了沈意的照片,从角度上不难看出,很多都是偷拍下来的。

顾长野抚摸着一张他笑意盈盈的相框,桌下的手指不停的套弄青筋暴涨的茎体。

因为从来没被勤恳使用过,颜色粉嫩好看。

顾长野额间有些热意,无论怎么用力裹挟、搓磨,手下蓄积的快感仍旧不够。

那天沈意终于答应来找他,惩罚却是不允许自己触碰他。

顾长野感到枯渴至极,欲壑却无从填补。

他放下被搓弄的泛红的肉茎,手指往下探,触到一片薄弱湿滑的入口时,顾长野看着手中的照片,学着沈意的手法,沾湿两根手指后,从窄小的入口探入。

他的手指比沈意要粗一些,不容易进去,里面却湿意更甚。

沈意很少触碰他这里,既是嫌他恶心,也是

顾长野眼眸微润,长指深入到里面,抵在上壁的敏感点上,猛地按压下去。

“呼嗯”

一股水液顺着手溢出。

自那天晚上对他的惩罚没有完成,沈意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他了。

他扶着下面涨红的茎体,拍下一张照片,发送给沈意。

“求主人帮帮贱狗,贱狗射不出来。”

五分钟后,沈意回道:“周五下午到我家来。”

顾长野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欣喜不已,好像下一秒就能见到沈意般,一阵兴奋的快感在涌上大脑,下一秒,下面的肉棒激动的射了出来。

周五。

顾长野的车停在沈意家的楼下,他撑在窗口边,盯着小区的门口的进出人流。

按照沈意以往的下班时间来看,这个时候他应该刚从学校回来。

很快,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从小区门进入。

几分钟后,沈意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他径直坐到顾长野旁边,发了一个位置定位,道:“先过去。”

顾长野喉间滑动,道:“好的,主人。”

这是一家人气不错的西餐厅,且小包间隔音效果也不错。

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沈意看着对方,正色道:“顾长野,我们谈谈。”

顾长野将目光从沈意握着杯子的指节上挪开,“是。”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去找你。同样的,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在联系我。”

顾长野愣住:“什么意思?”

“结束的意思。”

这句话似乎将他打懵了一般,顾长野嘴唇微动,却失去反应能力似的什么也说不出。

沈意笑了,道:“难不成你想一辈子给我当狗?”

“或者这么说,我放过你了,以前那些破事我们两清。只要你别做多余的事情”沈意翻开手机,将屏幕那面对着他,“这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画面中的人身体赤裸被粗绳紧缚,双手被吊在老树的枯枝上,浑身鞭痕,下体更是混乱不堪,只一眼便再清楚不过这个人受到了怎样惨不忍睹的虐待。

与之相比,给人冲击更强的是这副身体主人那张脸,涕泪横流,贯穿着红痕,却笑的淫荡至极。

顾长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沉默几秒后,他抬头问道,“?是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是这样,主人想怎么惩罚我都好”

“还是因为结婚?”

“我不在乎的!无论主人有没有结婚,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也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婚姻关系”

沈意摇了摇头,轻笑道:“都不是,只是对你,我已经玩腻了。”

顾长野的表情愣住,他怔怔的望着沈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大颗的眼泪忽然从那双骤然紧缩的眸中滴落。

他现在怎么这么爱哭?沈意想。

有时候,他简直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总爱落泪的男人和十七年前那个被众人簇拥环绕的整天用鼻子看人的有钱少爷联想到一起。

如果不是沈意发现他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的话。

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那些钱权,在别人一无所知时,用一套钱权交易的把戏耍弄别人的人生。

沈意道:“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七年,如你对我的了解一般,顾长野,我也了解你。这些年来,你对我的依赖不过是一种病态的精神疾病,言听计从和做小伏低也只是暂时被驯服的表象,真正的你是如何睚眦必报,手段又是多么狠辣,我是怕得很,也不想再亲自体验一次了。”

“所以,我得这么攥着些你的短处,以免后顾之忧。”

在跟顾长野分道扬镳这件事情上,沈意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无论是顾长野现在的纠缠还是将来可能对他的报复,他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他所料,顾长野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唇缝间溢出声音:“你休想。”

沈意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捞起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道:“没关系,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以这种方式身败名裂的话,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落地,沈意转身离开包间。

五分钟后。

餐厅服务员被猛地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惊到,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女服务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面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混着几抹鲜红的液体撒在地毯上,若非这包间内真切的只有一个人,她几乎要以为现在是案发第一现场了。

那人颓然靠在椅上,染着鲜血的手臂掩着眼部,但从那掩不住的下半张脸颊上,清晰不断地淌着泪水的痕迹。

“先先生,您是身体不舒服吗?”女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滚!”顾长野猛地将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见他这般气势十足,女服务员赶紧转头跑了出去,这种事情还是找经理来处理比较好。

顾长野抹去脸上的湿痕,眼底露出的恨意退却,只余下几分茫然。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可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胸口的痛意远比曾经预想中尖锐。

十七年的伏低做小,甘愿做一条随他折磨的卑贱的狗。

依旧被丢弃的如此随意。

“我还要做到什么地步”顾长野喃喃道,一颗泪水从眼角滴落。

在海渝这座城市,晚婚的婚假共有30天。

沈意起先想过辞职,在沈云岚最后的时间里,陪着她,带她出国旅行,弥补她因为自己绊住脚步而未曾实现的旅游梦。

但以她的性子,大概只会大发雷霆吧,临到最后,反过来还要叫沈云岚不放心。

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圆满一些的完成这个被自己牵绊已久的心愿。

婚礼的准备有序进行,沈意表现的体贴和尊敬让温家两位古板家长感到满意。

拍摄婚纱照的期间,沈意穿着一身黑色挺拔的西装,没有棱角的边框镜片和他惯常的笑容衬得他温润有礼,再加上大学副教授的身份加成,温家二老不住的点头,两人争着理论当初多亏了自己眼光好。

等待拍摄最后一幕的场景布置时,沈意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通陌生来电。

沈意眉心微皱,正准备挂断,铃声却也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一条短信。

沈意打开一看,镜片后的眼睛失去冷静,几乎是瞪着眼睛怒视对方发来的内容。

那是一张隐秘拍摄的淫靡床照,灯光昏暗,却恰到好处的能清晰的辨认上面的两张面孔。

——沈意和顾长野。

“来找我,现在。否则五分钟后我就把它放在主人这家店内最大最显眼的屏幕上。”

沈意眸中闪过一抹锐光,好一个其人之道。

在转身面对温家父母时又转为虔诚的歉意:“实在不好意思伯父伯母,学校那边突然出了点急事,跟我前段时间带着学生做的项目有关,我现在得赶紧过去处理一下。剩下的这组我再跟这边影棚预约,周末再过来拍摄,等一下佳瑜出来,还劳烦麻烦您替我转达一下。”

温母的面色微顿,又无奈叹了口气:“行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你赶紧去吧,只是等会咱们这晚饭又吃不成了。”

一到摄影店外,沈意立刻打开车门,拨打顾长野的电话。

“嘟嘟”

另一边。

顾长野穿着浴袍,靠在宽长的沙发上,紧攥着红色婚礼请柬的指节发白,玻璃几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传来沈意拨打的电话,顾长野视若无睹,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他也会有这样着急的时候吗?

顾长野不是没有办法逼他点头,只是他不想用。

他总指望着将有一天也能从沈意哪里得到点回响,这么多年随他欺辱、随他玩弄,将咽喉示于他的指尖,总该得到点什么回报吧?

可他好像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到头来,除了这种方式,他甚至没办法求那人来见自己一面。

沈意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快要半个小时。

大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撞开。

顾长野正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的在手中摇晃,他看着沈意的身影,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沈意忍着一肚子怒火,关上门后,将端坐在沙发的顾长野猛地拉了起来,一脚踹翻在地,顾长野的手臂撞在茶几边缘,发出“哐”的一声。

沈意忍着再将人踹上几脚的冲动,冷着脸道:“我来了,然后呢?”

顾长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半跪在沈意面前,将松垮掩着身体的浴袍褪下,露出浴袍下的瓷白胴体。

他生的体型高大,常年的锻炼,胸前和臂膀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但也不过分膨胀生硬。

肤白紧实的皮肤上,胸前两颗如樱桃般嫣红挺立的乳粒十分惹眼,上面扣着黑珍珠似的金属环。

顾长野抬眸望着他,平日里显得有两分凶戾让人不敢靠近的眸子,此刻红润又仿佛蒙着一层水雾,似在无声诱惑。

下体同样的一丝不挂,红粉色茎体上插着约细笔粗细的马眼棒,露头的前端泛着透明的水液。

这算什么意思?

顾长野仰头温顺的望着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跟那个女人结婚,无非是想让你的姑姑放心而已,可只是这样,为什么要对我到这种地步?”

“我向你保证,这段时间内,我不会出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面前,也不会再去学校找你,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好我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就好,像之前一样,就算主人结婚了我也愿意。”

他倒是查的快。

沈意气的想笑,这段时间,只怕顾长野已经将他的周围一圈都查了个遍。

他冷眼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上被他踹出的红痕,讥嘲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不够清楚吗?况且,一副早已被玩烂的身体,我还要来做什么?”

顾长野眼眶微红,他执意地盯着沈意。

可他是因为谁,才会上赶着被那样残忍的玩弄?

沈意在他身上下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节制,而他一心讨他欢心,几乎是没有底线的配合他玩那些令人胆寒的变态“游戏”。

就算有些修复手术能改善,但到底他已经不再年轻。

他伏身跪在沈意面前:“沈意,求你了。”

看到对方这样,一而再的低三下四,沈意心头应该感到舒畅才是,可曾经那种出了口恶气的快感荡然无存,只从心底弥漫上一阵心烦意乱和索然无味。

沈意敛起面上的表情,道:“没有必要。我说过,我放过你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

“有什么不能的?”沈意坐下来,带着残忍笑意与他平视,“如果你当狗上瘾,我再帮你介绍个主人怎么样?”

顾长野错愕看着他,惨然一笑,声音有些细微颤抖,“你说什么?”

当狗上瘾?

在沈意眼里,他究竟是有多下贱?

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顾长野眼眶顿时酸胀不堪,喉中发出“嗬嗬”的笑声。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眼神染上一丝疯狂,“除非我死了,否则沈意,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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