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界。”那人回答。
有一条银色的光河从黑暗深处流过来,等到近处才看到是由无数发光的虫子汇集而成的。盯着哪里面看久了,张哲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但却挪不开眼,因为太美了。
药郎打扮的人盘腿坐下,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拂动他的衣摆。
“我是在做梦吗?”张哲问道,凝望着那条河。
身旁的人只是摆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张哲感觉到自己眼前像走马灯一样的涌现很多画面,等到他发现才明白这是数学老师的回忆。
我年轻的时候就常常梦见一片大海,一望无际,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海面是暗蓝色的。没有船只,我觉得这个梦毫无根据,但它总是在午夜爬上我的床头。
从小父母就抛弃我和妹妹。所以她是我最亲的人。我要保护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了。
我第一次参加工作,领了工资,然后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妹妹干什么都很节省,她对我说:“哥哥,你别浪费钱啊,我需要这个有什么用?”
我哈哈大笑:“我的妹妹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找个好人家。”说完我就后悔了。
妹妹也好像有心事般心不在焉。她把头低下,我知道她不开心了。
她说:“哥哥,你以后娶妻子了,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把她搂进怀里:“傻丫头,哥哥最疼的人就是你了,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她笑的很开心,然后她环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心跳动的厉害,我知道我们干了不应该的事。妹妹用唇迎上了我的嘴,而我竟没有躲避。甚至贪婪的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瓣。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闭上眼睛,我又看到了那片海,我嗅到了蠢蠢欲动的味道,看似温和厚重的大海下面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可我管不了那么多,妹妹的身体让我全身发热。
我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说爱她。她满足的微笑。
然而总是担心世俗的眼光,我们的爱情就像见不得光的地下爬行虫一样畸形。时间一久,我就后悔了。我看到同事们带着妻子和子女出来,我就觉得像是对我的讥讽,我想回到正常人的光明生活中去。我开始厌倦妹妹无休无尽的询问:“你爱我吗?”
我想要斩断这场本来不应该产生的感情。但是每当看到妹妹单纯的眼睛,我就下不了口。她还很年轻,我不能对她这样残忍。
然而我终究是娶了妻,生了女儿。我祈求妹妹的原谅,我问她怪我吗。她依旧笑着说:“我不怪哥哥,哥哥的幸福就是我的。”她和我是一体的,她是我的一部分。我和她的爱,如此伟大。
然后,妹妹竟然感染了流行疾病,开始大片大片的吐血。我以为我们注定……永远在一起的,她竟然死去了。她离开我了!她怎么能离开我?她永远是我的。我没有时间伤心,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我。于是我要把她复活,无论使用任何手段。
我去教堂祈求神,在那里,我遇到了主教。是他拯救了我,让我获得了解脱。他告诉我救活我妹妹的方法。我又梦到那片海了,但是和以往不同,我看到水下露出的海怪,它闪烁着许多眼睛,那是被它吞噬的船只上的灯盏,它把黑色的影子伸向我……
“剩下的我都知道了。”药郎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你所谓的复活方法,就是杀了自己的女儿,用她的血招引来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姑姑的灵魂,然后固定在你妻子的身体上。代价就是你女儿的生命,介质,就是你的妻子。她现在在哪里?”
“哈哈哈,她已经不是我妻子了,她是我的妹妹了,你们谁也阻止不了神的旨意,忤逆神明的人都会遭报应的,哈哈哈哈。”男人出现在了光河前,狰狞而轻蔑的笑着。
“很抱歉,我是无神论者啊。”药郎说,将手伸出来,手上立马浮现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爬上了左手臂,“既然你不肯说,我就自己来看了。”然后将手伸进了他的左胸口,男人开始痛苦的哀嚎,他说:“你要干什么?”
“杀了那个怪物。”药郎的眼里透露出一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