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感受是头疼。
可能是当时蛇母的触手伸入了脑子里,那股恶心又刺痛的余韵还在隐隐发作。与这个相比,身体上的伤都算不了什么。
大不了再多休息一阵吧。
“我看他是最好躺上三个月了。”李昂探过头,发现萧南枝在重新给闻奚缠绷带。
萧南枝犹豫片刻,直言不讳:“以后还是别逞能了。”
闻奚刚要反驳,又听李昂说:“就是,还真以为自己和队长的刀法一样好了啊。枪都不带,当自己是什么冷兵器天才吗?”
方才在电梯中的友好荡然无存,闻奚只觉得耳朵吵,因此怂恿萧南枝:“他这么啰嗦又自恋,你下次安排他去当博物馆解说算了。”
李昂当即反驳:“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吗?况且我哪里说错了?”
闻奚脑袋一歪,表情毫无温度:“我刚才想起来,不是让你们直接去搭电梯不要等吗,一个二个是嫌活得太久了?”
李昂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你又不是队长,凭什么听你的。”
萧南枝终于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
她冷着一张苍白的脸,系绷带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为了刚才那一句大声的吼叫而心生愧疚。
“……抱歉。”她小声说,然后转身离开了那里。
李昂正要叫住他,被闻奚拦住了:“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
李昂嘀咕道:“还不如和我多说会儿话,坚持到回家就能去看心理医生了,多完美。”
闻奚听着他一个劲儿地叨叨,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他们第一次直面污染生物,精神状况有起伏是很正常的。
等外伤基本处理完毕,闻奚沿着飞行器外侧走到了悬崖边。他盘腿坐在风向上方,盯着浓厚的黑烟发呆。
乌云逐渐飘来,开始下小雨了。
他坐了一会儿,感觉腰背酸痛,正伸懒腰时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陆见深正蹲在飞行器的另一侧,低头望着底端和地面的一寸缝隙。
在一米远的位置,有个黑影缩成一团,贴在滑轮边。
“你这么看着它就能出来?”闻奚蹲在他身旁,感觉这一幕十分新鲜。
开玩笑,陆见深竟然也有看起来十分疑惑的时候。
闻奚从兜里摸出了半块饼干,揉碎了摊在手心,从飞行器底下递了进去。
陆见深似乎想拦他,但思索了几秒,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窸窣的轻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