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睡着,将那烦心的俗世抛在脑后。
一夜无梦,醒来只觉得通体舒畅,顾云横在床上扭动几下,还没完全清醒,双腿夹紧被子,双手抱住,凑上去,用脸蹭了蹭。
奇怪,这被子有点硬啊。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帘,江越岭顶着一张黑脸,面色不悦地瞪着他:“蹭够了没,死断袖!恶心死了!”
顾云横微愣,意识到自己睡迷糊了,将江越岭误认为是被子,才那样紧紧地夹着。
大早上醒来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两句,放在谁身上都不开心。
顾云横正想反唇相讥,是他先赖在自己床上的。视线一瞄,忽然发现臭屁虫耳根微微发红,瞬间消气,诧异道:“你害羞了?”
“放屁!”臭屁虫喋喋不休地骂起来,骂的时候又不敢与顾云横对视,越发显得他心虚,“老子是热的!你体温那么高,贴着我,我差点被你热死了!偏偏那两个死断袖不让我动,怕吵醒你。”
见惯了臭屁虫暴躁的模样,突然看他害羞,顾云横觉得那反应太好玩了,顿时玩心大盛,捏了捏臭屁虫的脸,笑眯眯道:“你口口声声中他们是断袖,你是不是也是?”
臭屁虫抬起脚就想踹人,想起昨夜的叮嘱,硬是忍住了。一把推开顾云横,跳下床道:“怎么可能!”
顾云横调笑道:“你们公用一个身体,怎么不可能?”
臭屁虫立马反驳,凶神恶煞地着笃定道:“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怎么会跟那两个断袖一个口味。”
外面传来敲门声,诸葛簧扬声道:“道友醒了吗?”“呼啦”一下,门被打开,见江越岭从里面出来,他顺嘴打了个招呼,“师叔祖早啊,昨晚又双修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臭屁虫脸色铁黑,怒道:“谁要跟那个死断袖双修!”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诸葛簧习以为常,也不恼火,走进房间,顾云横已经起来了,站在床下整理衣物。
诸葛簧指了指外面,好奇道:“吵架了?”
顾云横摇摇头:“别理他,他就那样。”
诸葛簧“哦”了一声,没多说。他是知道江越岭身体里有好几个人的,其中一个,脾气就不大好。没想到顾云横的道侣竟然是这种人,看向顾云横的目光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同情。
顾云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莫名其妙道:“看什么呢?”
诸葛簧摆摆手:“没什么,我先去用膳,早吃早出发。”
休息一宿后,精力和体力得到补充,各个都是神清气爽。
四人马不停蹄,赶在太阳落山前抵到天机城地界。
天机城地界辽阔,主城也比一般修真门派大许多。门口有众多弟子把守,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岗。言思绝上次来,便是从正门进去,在会客厅被慕平乐拒绝的。
时隔数日,再次来此地,言思绝遥遥观望,对是否能拿到九转凝微丸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寄希望于诸葛簧身上。
顾云横拍了拍正在发呆的诸葛簧的肩膀:“想什么心思呢?还不快带路。”
诸葛簧猛地回过神来:“等会儿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带人绕到偏僻处,猫着腰藏在草丛中。
四人之中,只有言思绝一人知道诸葛簧的真实身份。发现他行为异常,也没有指出。
顾云横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天机城的弟子,见他这样便知道估计是不会从正门进去了,他八成知道什么小门、偏门的。
臭屁虫不耐烦,蹲在草丛中,皱着眉道:“几时才能动手?”
“快了快了!”诸葛簧抬头看天,月亮慢悠悠地往上爬,天地间漆黑一片,唯有少许月光洒下来。
黑暗中的天机城却慢慢亮起来,直到最后一盏灯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