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洲一顿。
温孤烨垂下眼,沉吟片刻:“也不是不可以……炼化他人法器这种事,算常见了。”
季连洲的瞳孔微微缩小:“你答应?”
温孤烨看着他,轻轻笑了声:“我有那么不近人情?”
当然是有。季连洲这样想,不过没有说出声。
至于温孤烨。在原作中,季渊可没找到路知处。如此一来,他从未打算真正焦急的去找对方。
何况从若羌坊坊主的话看,他们是比季渊来的要早的。不耽搁点时间在路上,说不过去。
哪怕这回还搭上一个曲之沁,连“季渊”都不在乎了,他还在乎什么?
这样的心思显然不足以对外人所道,然则相处了一段时间下来,季连洲再看温孤烨时,竟微妙的察觉到几分对方在很多事情上的态度。
温孤烨好像也并不想救路知处。
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放在心中默默思量一下,更多心神还是放在对本命法器的寻找上。那把无名之剑陪伴了他两万多年,哪怕当初的人不在了,哪怕……实际上他也并不太喜欢使剑。
当初学剑,似乎,只是为了和什么人更相似一点。
两人在瘴气中穿行,长清纱的作用被发挥到最大。
“阁下居然是在这种地方渡劫。”温孤烨叹为观止。
季连洲反驳:“怎么会,想来只是当初那种情况,天气异动,我那法器被风刮走……”
就这样,他们在瘴气中待了有三十来天。期间无心插柳,竟撞见一次若羌坊坊主口中那妖火。
这里的妖火从外型上看与浔阳宫中的莲火全然不像,唯有焰色还有几分搭边。可在见到火焰中央一团漆黑的、浓度远远高过周边的瘴气之后,两人心底都肯定了若羌坊坊主的猜测。
想来是有人拿了这里的妖火,又加上些别的异火,才做出浔阳宫内那些的样子。
近些天,曲顾给的法宝已变回原本黯淡的样子,不再散发光芒。季连洲却觉得,自己碎裂的本命法器已近在咫尺。
终于有一日,他在茫茫黑雾中,见到一丝熟悉的光亮。
这个时候,两人已进到极深的地方。季连洲私下想到,此处的瘴气密度比起潜龙渊内都不承让……如果只凭借丹药,没有长清纱,恐怕两人是无法撑下来的。
可哪怕是有长清纱在,随着黑雾越来越浓厚,纱上的阵法也有了不稳的迹象。
两人离那一抹光亮越来越近,一把碎裂的剑渐渐浮现在二人眼中。季连洲此前从未想到过,在他弃身夺舍之后,他曾经的剑,竟在这样浓重的瘴气中,找回了所有碎片,浮在空中散发光芒。
终于,碎剑发出一声类似哀鸣的声响,快速往二人所在的方向扑来。
季连洲心神荡漾,伸出双手,迎接朝自己来的本命法器。
随着一块块碎片浮在他怀中,最后到来的剑柄在季连洲身前停留了片刻,期间不住震动,最后竟扑向温孤烨!
温孤烨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波澜不惊的面上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震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