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首都国际机场,程晓玥让她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她不忍反抗那个没了表情的女人,点头应允。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排队过安检时,她还是看到了他,只身一人,形单影只。
他向她走近,低下头去看着脚下的瓷砖,良久,才轻轻的问她:“不走行吗?”
她没有说话,因为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听到这个答案。
肖裕抬头看她一眼,凄惨一笑:“我怎么办?”
她有没有考虑过哪怕是一丁点,她这么走了,他该怎么办?
裴涪浅这回没有逃避,而是深深的凝望着他,她要好好将这个人的鼻眼记得清清楚楚,她要永永远远将这个人的模样放在心里最深的那个地方。
明知道不可能,他竟还妄想着能留下她:“数学竞赛的那一天,你明明就答应过我会一起去清华,绝不掉队的。”
裴涪浅别开眼,伸手抓紧自己的书包肩带,半晌,才哽咽着说:“忘了吧,都忘了吧。”
他摇头,苦笑着看她:“我做不到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她慌忙伸手擦去眼泪,嘴里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又一次的咬碎了嘴唇。
不敢开口说话,怕坚强和伪装白费,只能虚弱的摇了下头。
他上前抱住她,埋首在她脖颈间,深深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短短几日他都无法忍受相思之苦的折磨,未来那么多年,他要日日夜夜在朝思暮想中活成行尸走肉吗?
“别走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一滴泪毫无预兆滑落在她颈间,裴涪浅浑身一瑟缩,悲痛万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最后给予他安慰,眼泪无声的流下,浸湿脸颊。
他们的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生命,怎么还能不顾一切的携手相伴。
他低声呢喃,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乳名,似是要把这么多年的份儿全部补回来。
她听在心里,那颗心从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千疮百孔了。
“肖裕,你要好好的!”
没有她,也要活的光鲜亮丽,做最耀眼的那一颗星。
“我不。”他任性的摇头,下一秒,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直到渗出丝丝血迹。
她仿若感觉不到任何的疼意,心里却高兴着他这一举动。
如果他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疤痕,未来的日子,她也有所依伴了。
最后深深的看他一眼,她淡淡微笑,犹如老朋友般和他道别:“再见,肖裕。”
转过身去,内心一片荒芜。
**
此去一别经年,少年路行渐远。
仗剑红尘一梦,惊起波澜万千。
月下谁人轻许,昔时旧景依存。
执手三生情定,不悔共走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