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上前献着殷勤:“许队长,现在正是这吃饭的点儿,你们没吃饭吧?吃点什么?”
“跟你说了‘老规矩’,这里的水和食品我们一律不吃,我还怕你们弄闷*药麻翻呢。”许建军“哼”道,“我咋看你小子都像那个电视剧上的贼头。”
高个“嘿嘿”一笑:“许队,说笑了。”
矮个接了话:“许队,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把你们花名册拿来。”许建军说着,一伸手。
“不是已经查好几遍了吗?”高个问道。
许建军继续前伸右手:“还有出工表,不许说没有。”
“好,好。”高个连连点头,走出屋子,“我去那屋拿。”
“这班几点下?几点吃完饭?”许建军又看向矮个。
矮个回答:“七点下,吃饭、洗澡,弄完八点半左右吧。”
“那好,到时开会,清点人员。”许建军吩咐着,“参加人员还是老规矩。”
“又清点呀?”问过之后,矮个吐了吐舌头,“好,好,我不问,我不问。”
……
晚上九点。
本来就是阴天,天上没有一点光亮,再有周围山峰环绕,整个天际间黑漆漆一片。当然这只限于没有灯光的地方,比如离着进山口不远处的院落外。
其实这个院落门口,是有两只大功率电钨灯的,平时晚上至少都要开一个。但只要许建军一来,尤其要是带着警犬的话,必须不能开启,因为警犬怕强光。当然这只是许建军的说法,对方必须无条件执行。
院落里的平房亮着灯,最大的屋子里站了好多人,大都是穿着矿工服装的人,许建军等三名警察坐在屋子最里端。
其余三名警察,一人在屋子外面,两人在院门口,院外两名警察各牵着一条警犬。
扫了眼屋里众人,高个男人哈腰赔笑:“许队,人都全了,开会吧。”
“全了?小刘,点名。”许建军冲着身旁警察一示意。
小刘拿起花名册,按着上面人头,念起了人名。
就在屋内点名、准备开会的时候,前面警车里侧车门打开,一个黑影跳了下来。紧接着,后车里侧车门随后打开,跳下了两个黑影。
三个黑影沿着车辆和院墙间的窄小通道,哈腰前行,向着左前方而去。
先前只要有人进院,那两条警犬就叫个不停,但现在两眼看着三条蹑足潜踪的身影,竟然一声不吭。
牵着警犬的两名警察,更是不发一言,目送着三条暗影消失在暗夜中。
三条暗影快速移动到山沟边沿,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后,向着对面的亮光处张望。
过了一会儿,身形最高的黑影做了个手势,当先起身,沿着沟边小路,向坡底移动着。
中、低个头二人也随之跟了上去。
本来就是下坡,又要尽量隐蔽,三人都屈着身子,缓慢下行。
所好的是,坡路外侧长着许多较细的乔木,虽然现在还很光秃,但这些青藤足以遮挡三人的身体。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有人,如果不是刻意用强光手电照射,还真难以发现。
尽管有一定遮挡,但三人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谨慎的移动着脚步。当然不小心也不行,身侧没有一点光亮,又是下坡,稍不注意的话,可能就会摔倒,还可能滚落下去。所以三人在下行过程中,双手不停的抓、放乔木枝干,以防摔倒。
所好加着小心,所好戴着手套,三人没有摔倒,也没有扎伤,相对顺利的到了坡底。
稍事观察后,三条暗影又向着另一面坡上爬去。
……
屋内点名程序已经结束。
许建军正在给众人讲话:“各位矿工兄弟们,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有的还见过三、四次。我们来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也没必要瞒着,就是找人。现在只知道有几个人到了矿上干活,可是到现在都没找到,也没发现这些人的信息。这就奇怪了,人家家属明明说家人在‘孝敬沟’,可我们怎么就找不到呢?”
高个男人插了话:“许队,什么人说的这么肯定?有什么证据,是派出所备案了,还是花名册……”
许建军抬手一指屋门:“出去,你俩都出去,上院里站着,小刘跟上。”
“走。”刑警小刘推了高个一把。
高个极不情愿的迈动了步子。
矮个倒是没费话,乖乖跟着出了屋子。
在小刘和另一名警察注视下,高个和矮个直楞的站在院里。当然,注视他俩的不止这两名警察,还有院门口的四双眼睛。
许建军继续讲说起来:“人要是想让别人找不到,最起码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他自己躲了,另一种是他被人藏起来了。说实话,这个矿上要藏个人,真不太好找,关键这到处都是深井,不可能挨个下井去找吧。再说了,如果要是安心藏起来,生人下去也找不到。这可就难了,那该怎么找呢?这就得靠内部人、靠熟人报告,你们可能就是那个知情人。
人们又会说了,我和他们无亲无故,凭啥要报告呢?首先大家都是来自*,和那几人一样,都是到异乡打拼。家里父母亲人都等着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屋里那位也失踪了,你的家人等你不回,找你不到,会是什么心情?其次呢,大家只要是提供信息,就是在帮警察做工作,那我们就要表示酬谢。酬谢多少呢?”说到这里,许建军压低声音,伸出了几根手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