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应声而开,一个黑衣黑裤男子迅速跨出屋子,冷声道:“什么事?”
迎着对方凌厉的目光,李晓禾不禁心中发紧,但还是尽量镇静的说:“县纪委连书记打电话,让我来这,我叫李晓禾,是县委办主任。”
“等着。”黑衣男子迅速推门,闪身进了屋子。
时间不长,黑衣男子去而复返,说了句:“进去吧。”
“好的。”应答一声,李晓禾推门进屋,身后屋门自动关上。
略微稳了稳心神,李晓禾来在套间门前,抬手敲门。
“笃笃”声响过,里面传出一个男声:“进来。”
李晓禾再次推开屋门。
屋子里正面坐着三人,一中年、两青年,全是一身黑制服,他们面前有桌,对面是一个小方凳。
中年男子说了话:“李主任,进吧。”
对方语气倒是和蔼,李晓禾也知道对方是谁,可却没敢随便,而是规规矩矩进屋,说了声:“您好,各位好!”
“坐。”中年男子示意着。
说了声“谢谢”,李晓禾坐到了小方凳上。凳面较小,人一坐下,就不得不双*腿并拢,双手扶膝,直接就是受审的架势。
“李主任,听说在藏齐乐埋尸灭证一案中,你出了很大的力。我们也想借助你的智慧,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涂中锋的情况,比如他有什么可疑之处,比如他与外界有哪些私下联系。”中年男子又道。
态度依旧和蔼,问话方式也较温和,但李晓禾可没敢大意,而是想了一会儿后,才说:“我到县委时间较短,和涂中峰没有工作交叉,以前也没什么接触,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把目光投了过去。
……
下午四点多,李晓禾正在办公室想着上午的事,手机响了。
看到是许建军号码,李晓禾进了里屋,接通电话:“老许,怎么样?”
“单子调出来了,所有通讯号码都进行了核实。大部分机主都是她的家人、同事、同学、朋友,只有一个号码机主与她的关系没搞明白。不过机主身份已经搞清,就是茂中市郊区的一个农民,这个农民没有不良纪录。目前这个农民不在茂中,而是在外地打工,具体情形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这个号码现在关机,四月二十五日晚上八点五十分之前还有记录,之后再没有接打电话,”许建军讲说了相关情况。
“你怎么看?”李晓禾追问着。
“这个没有完全核实的号码,是那个女人所有号码中唯一仅和她通讯的号码,就冲这一条,便很可疑。不过也仅是可疑,只有先找到机主本人再说,这怎么也得需要两三天吧。”说到这里,对方疑惑道,“老李,你一直盯着这个女人,我怎么觉着你在假公济私呢?”
“什么假公济私?真难听。明明是公私兼顾。”李晓禾打着哈哈。然后又追问着,“老许,这么长时间?能不能再快点?”
“不能,这还是比较乐观的。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人在哪,又不能明着去查,也许四、五天,一两周也说不定。”对方回复很明确。
李晓禾想了想,又迟疑着说:“那,那能不能先对那女人采取措施,进行……”
对方直接回绝:“你可别出馊主意。在现有情况下,调取通话单已经有违规之嫌,这还是利用警察身份掩盖的。要是再有进一步行动,那就成执法犯法了,我这个职务肯定危险,工作保不保的住也两说。”
李晓禾并不认同:“没那么邪乎吧?我觉得你们调查个把人就跟玩似的,哪有你说的这么……”
对方直接打断:“打住。平时权限可以稍微越越界、踩踩边,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市纪检委那么多人在这待着,我们要是有个什么把柄的话,那不是没事找事,自己作死吗?”
“好好好,算我没说。你也别出去说我提供的消息。”李晓禾说完,挂断了手机。
怎么办?这马上就要放假,老许那里还至少得两三天。要是在这两三天里,那个女人也来个鞋底抹油,那可就麻烦了。
看了看时间,这可马上就五点,马上就该结束一天的工作了,时间紧迫呀。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又响了。
“还是连书记电话?”李晓禾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拿起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