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禾道:“这也不是什么升官,只是换了个地方。去年在乡里的时候,烂事一大堆,也不知一天都忙的什么。在今年三月初,又到省委党校学习了两周,学习期间和外界联系更少。三月二十二号学习结束,回到县里的时候,就被调到县委办了。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消息,也没有一点准备,到岗以后就是学习业务,期间还参与了别的事情,一直也没个时间。上周经过你们公司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没见你的汽车,我估计你也没回来,也就没进去。”
“一听就不诚实,说了半天就是要证明你忙。再忙还能忙得没有打电话时间?白天上班还说的过去,县委大管家嘛,肯定要忙。上班之外、周末呢?那时忙什么?洗衣、做饭、看孩子?好像没这么多活吧,还不是不想联系。”说到这里,夏梦洁叹了口气,“哎,您是县委领导,当然不屑于理我这样的打工仔,那我只好登门拜访了。来的唐突,还请主任见谅!”说着,她还煞有介事的拱了拱手。
“夏总,就别挤兑我了,还是说说你的近况吧,方便吗?”李晓禾引开了话题。
夏梦洁一笑:“我的事简单。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公司派我到南方开拓市场,现在那边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我就又回到了这里。今天上午刚回来,下午就赶忙来拜码头了。到这的时候,您不在,正好有个漂亮的女孩经过,说是您的副手,她让我进屋来等您的。您做了县委领导,以后还请多关照一二。”
楚天齐道:“我是什么领导?就是一个大头兵,跑腿的。你刚才说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副手,她只是挂了个副主任衔,其实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主任,您也太客气了。”夏梦洁再次一笑,“我可是听说了,您是书记的大红人,在书记那里说话特管用,只要您说的事,书记根本就不驳回。刚才那小女孩在说起您时,也是不住的表示佩服,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不可能,方雅馨怎么会那么说,“书记大红人”一说更是无从谈起,分明是夏梦洁编排自己。于是李晓禾道:“哪有的事?我刚才说了,自己就是个大头兵,就是奉命行*事的。”
“您又不实在了,现在您的英雄事迹那是广泛传颂,我刚一回来就听说了。说是您刚到县委时间不长,县里就发生了矿工失踪案,您临危受命,出任破案执行总指挥。您领命以后,亲自深入矿区,下矿井、钻山沟,硬是找到了过硬的证据,证明了那几人就是矿上矿工。又是您带着公安干警,在一个废弃矿井找到了矿工家属,及时挽救了此人性命。之后,还是在那个地方,后来又挖掘出了四名矿工尸体。
您不但带人找到了矿工,还亲自指挥了案件侦破。据说那个矿老板躲在锅灶地洞里,您照样把他找了出来,在医院进行抢救。感念您的救命之恩,那个矿老板交待了罪行,承认了所做的事情,还积极对矿工家属进行了赔偿。就在侦破这个案子的同时,您还破获了案中案,把县委、县政府的一个大驻虫还揪了出来,您也太厉害了。”说到这里,夏梦洁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李晓禾说明着:“纯属张冠李戴,那都是人家公安局的功劳,是刑警队和巡警队破的案。”
“您就别谦虚了,当初乡里那么多老百姓被骗,不就是您一直主持着,追回来的吗?现在那些百姓说起您来,那还是赞不绝口,好多老年人都是眼泪汪汪的。对了,没想到的是,乡里那个女组织委员也让您揪出来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谍战大剧,就是不知道男主角和女间谍有没有感情戏码。”夏梦洁语气中不无八卦。
“这都哪跟哪?”李晓禾苦笑着,“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那就只有您最清楚了。”说到这里,夏梦洁又追问着,“还有什么?对了,听说还有一个女人,你们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能有什么瓜葛?我根本不认识他。”停了停,李晓禾道,“夏总,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主任,刚才已经说了,我是来拜码头的,干吗非得有什么事呀?”夏梦洁脸上故意带了严肃,然后换上了笑容,“现在时候不早了,马上就要下班,不知主任能否赏光,出去坐坐如何?”
她要请客?还是不要去吧。本来就有传言,要是再一起吃饭,那又不知说起什么了。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想到这里,李晓禾说:“夏总,你这刚从外地回来,旅途劳顿,哪能让你请客呢。”
“听主任的意思,您要请客?哪好啊,荣幸之至,谢谢主任为我接风洗尘,先行谢过了。”夏梦洁再次拱了拱手。
怎么又成了这个话头?李晓禾一时不好回复。从他本意来讲,自是不想和对方出去,不想招惹闲话,那样对二人都不好。可是,如果推脱的话,又好像自己小气似的。
楞了一下,李晓禾才说:“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书记说是要加班,不知道还加不加?要是不加的话,我就……”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李晓禾心中暗喜,马上拿起听筒:“书记……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听筒,李晓禾抱歉的说:“夏总,不好意思,书记找我,就是要加班。”
“哎……机缘不巧呀,那就改天。”夏梦洁叹了口气,起身便走。
来在门口,夏梦洁收住脚步,回头又说:“主任,有件事得提醒您,您欠我的,要记得还。”说完,拉开门,出了屋子。
怎么又提起这话?什么意思?是玩笑还是当真?带着疑惑,李晓禾也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