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指着他对郭继业道:“公子您看,这愣头竟然真以为那胖饼是楚霜华做出来的,”又在郭继业含笑的眼神下对高强道,“咱们院里这几个人根底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楚霜华擅长针线和算账,也就是既可以给咱们公子红袖添香,也可以缝小衣……”赵立在郭继业警告的眼神下闭嘴什么“小衣”的话,转个弯继续道,“有之前豆腐和芋圆奶茶珠玉在前,明显那丫头是个好吃会吃的,所以这胖饼定是她想出来的新点子然后她姐姐帮她做出来的。”
这一会功夫,郭继业已经将字写好了,赵立将它们挂起来晾干。
别说,提在手里的时候只觉着新奇好看,等这一挂起来,那股子端庄大气又喜庆的气氛就出来了。
赵立啧啧赞道:“真好看。”
郭继业道:“让下头人仿着这个多做一些或挂在室内或挂在门上,今年府内也多添些喜气。”
赵立和高强忙应下,高强将手里墨条放下,赵立又道:“后面还有两个呢,说是给公子和她们自己留着挂的,不过我瞧着结子和流苏是用青线编的,那簸箩里的红线已经不多了,要不要让大娘再给她们一些红线?用着凑手不是?”
高强一听后头还有,就又拿着墨条继续研磨,郭继业则道:“这事你想着,等会大娘来了你记得跟她说,多给送些红线过去。”
赵立应下,又去瞧那上面的字,琢磨道:“这回不知道要写什么吉祥话,要不公子替她们想个更好的?”
他们公子毕竟读书多,要比小丫鬟们想的吉祥话要好。
别说,郭继业还真想了几个用于自己和小丫鬟们的吉祥话,但是,一个也没用上。
夏川萂是四个人一起来送的桃符。
郭继业看着一串七个一串五个,拿过五个的那个,刚要抬笔写,就听小丫头急哄哄道:“五个的写‘瑞雪兆丰年,红梅报新春’,七个的写‘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
郭继业拿笔的手一顿,赵立在旁笑道:“咱们公子已经给你们想好了吉祥话,定比你们这两个好。”
说罢就去看郭继业,意思是您快将您想的吉祥话说出来震一震这几个丫头。
赵立这话说的太快了,郭继业都不好阻止他。
郭继业脑子一动就有好几十个能写出来的吉祥话语,也能对应的上这些七个或五个的桃木符,但是,竟没有一个能比这两对更好更贴切。
也更有文采。
尤其是那对七字的,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
势气磅礴,昂扬向上,大吉大利!
全是生机与奋发,这是给他的吉祥话。
相比于瑞雪兆丰年和红梅报新春,这两句当然是给他的。
郭继业好奇问道:“这句七字的实在文采斐然,川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夏川萂一懵。
啊?从哪里听来的?当然是从春节联欢晚会上听来的。
郭继业见她迷糊,就笑道:“算了,这句很好,先写这句。”
说罢换下五字的桃符,赵立忙给他铺上七字的桃符。
郭继业字写的如何夏川萂是鉴赏不出来的,但那一笔一划的,看着也很美观就是了。
都写好了,跟松鹤延年的那两串挂在一起,总觉着没有红色的喜庆好看。
那还用说,中国红啊,谁能比的了?
郭继业摇头道:“去叫大娘来开库房,都换成红色的。”
赵立道:“我这就去,我知道大娘在哪里。”
郑娘子几乎是被赵立给推回来的,一路上不止问了一回到底是要做什么,赵立都三缄其口不说,只是一个劲的要郑娘子快回去,公子要开库房。
郑娘子进了郭继业的书房,连兜帽上的雪都来不及扫就问道:“公子有何急事……”
话未说完,就看到了挂的一溜的桃符,上前惊喜道:“好鲜亮的活计,谁做的?”
她捋的是大红色的那串,显然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红色,而不是郭继业的那串青色。
郭继业笑道:“是新来的丫鬟们做的,大娘瞧着好?”
郑娘子一连声的赞道:“好,好,这回咱们府里可又要出新鲜了,新年风头无两,正是大吉大利!”
又看了看那四串青色的,道:“奴知道了,这就开库房,都换成红色的,只是过了这年,恐怕这红色的丝线要紧俏了。”
若是郭继业和老夫人那里是这国公府的风向标,那国公府就是这桐城、甚至是整个河东郡和河西郡的风向标,都不用过了这个年,这红色就能传遍整个桐城,接下来一年,这红色也会成为最受吹捧的颜色。
只可惜,红色颜料难得,注定有些人家只能干看着不能拥有了。
送上桃符,后续府内府外的风云变幻就跟夏川萂这等小丫头无关了,原本是砗磲她们三个都要留下重新打结子和流苏的,但是夏川萂提醒,面发好了,要蒸“胖饼”了。
也不知道谁给起了这么个戏谑名字,叫什么胖饼,就因为它嘭起来瞧着胖胖的吗?
郑娘子道:“留金书和我在这里就行了,砗磲和霜华去灶上忙去吧,等蒸好了,连着‘松鹤延年’一起送去给老夫人,我瞧着这雪下一天了都不停,估计还有的下头,今日咱们也早用晚膳,早点休息。”
“对了,你们吃了这新饼没什么毛病吧?”
高强和赵立都笑了起来,纷纷道:“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一个劲的还想吃。”
郑娘子笑道:“想吃就多吃几个,我看霜华似乎和礼物不少面。”
砗磲和楚霜华忙去了,留下一个夏川萂没被吩咐,她见砗磲和楚霜华向外头走,她就想悄悄跟上去。
不管是书房还是卧房暖阁,只有厨房最是她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