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长老沈月清诞下一子,此事在门派内就像炸开了花一样传开,但都迫于压力,不敢议论。
而沈月清的徒弟秦钰,凌云派的天之骄子,此时正紧皱眉头脸色沉重的看着他师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握着他师尊手指的力度有些重了,只听躺着的人低声“松一些。”
秦钰这才反应过来,握住沈月清如玉的手,看着被握紧的指痕,轻轻的在手上吹气。
“师尊,护山大阵拦住了巫医,我想抱你出去,让他看看”
沈月清从生了孩子到如今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非常难受,无情道的反噬加剧在他身上,这份苦楚非常人能忍。
“孩子呢?”
“幺幺师妹抱过去带了,他睡得正香”
秦钰的脸上没有出现初次当父亲该有的欣喜,沈月清抬头看着自己的徒弟,打量着他,想弄清楚他这徒弟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沈月清道:“阿钰,靠近一点”
接着,他就看见秦钰将脸凑的更近了,沈月清能清晰的看到秦钰墨一样的瞳仁,他说:
“我胸口很涨”
沈月清的声音不大,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皮肉,胸口带来的涨痛,更是加剧了他的难受。
秦钰墨一样的眸子此刻如砸了一粒石子的水面一般不太平静,他以为他师尊是打算给孩子喂奶呢,他觉得自己有点嫉妒,“师尊,他挺饱的,幺幺师妹给他喂了羊奶。”
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尽管是看惯了门派内各种俊男美女,冷不丁一看到这么丑的孩子,红彤彤的头发也没几根,还是黄色的,秦钰是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嫌他丑?”秦钰嫌弃的太明显,沈月清沉默着。
孩子出生那天他也愣了,后来一想,刚出生的孩童大概都这样。
“师尊”秦钰附近他耳边“我爱你,所以我会喜欢他的”丝丝涓流酥酥麻麻的喷在脖颈上,衣领被剥开,胸口被温热包住,奶水正被一点点轻柔的汲取。
“别闹……”沈月清闷哼一身“轻一点,你抱儿子回来,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字。”
“取名”秦钰顿了顿,停下动作,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沈月清清冷的眼神逐渐带上迷离,他看着自己的徒儿,一边舔舐着自己之余低低笑道着继续说道“便叫沈皎吧”
“怎么……有点像女孩名”沈月清抬手环绕着秦钰脖颈呢喃,身上反噬的疼痛,已经慢慢在消失。
秦钰轻轻一笑,有点报复性的喃道“不像”
“师尊,同我结契吧?”
“呜慢些”沈月清已经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他现在受不住秦钰这样挑拨,慢慢的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缩在了秦钰怀里。
过了很久,他动了动手指点在人的鼻尖上,看着秦钰,很轻的说道:“好”
等人彻底睡着,秦钰轻轻的抱着他,俩人的手上出现俩道相同的蓝光,但是很快便融入经脉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月清睡得很沉,外头传来孩子哇哇大哭,白团的声音即便是十里开外都能听到,沈月清在秦钰怀里动了动。
“如果你师祖还不把人放出来,我想把白团扔进去。”
秦钰笑着道:“不如我现在就把他扔过去?”
接着秦钰捞起怀里的师尊,给他穿带好衣物,明黄色的腰带裹住轻纱,纤细的腰在他手上盈盈一握,秦钰在他师尊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他磨蹭着手下细腻的触感,如一块璧玉,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沈月清迷迷糊糊的抬头,“算了,阿钰,你去把孩子抱回来吧,把白团叫进来”
沈月清此时的声音有一股粘性,和他平常清冷的嗓音完全不同,带着一股餍足感。
秦钰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右手搂住沈月清的腰道“师尊,我想咬你。”
好闻的气息逼近,唇舌猛然间闯来不速之客,沈月清意识慢慢清醒,他的好徒儿正在轻而易举的攻略自己的城池,体内的识海冒出一个小人,欢快的欢迎着这股气息,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秦钰悄悄给自己结契了?
沈月清顶着红润的微肿的嘴唇,细小的呻吟从中轻泄,他推了推秦钰道“秦钰……你”
“师尊,可是想说结契的事?可是师尊不是已经答应徒儿了吗?”秦钰低头舔了舔怀中人的唇,接着放开他师尊又道:“师尊莫不是要反悔?”
“其实师尊反悔也没什么的。”
“徒儿会想办法解开的,只愿师尊开心就好,徒儿受点伤没事的,都怪我自作主张”秦钰说着说着,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表面看上去强装镇定,可沈月清还是从他眼里看出来受伤。
……
沈月清低叹一声,他是这个意思吗?他都已经答应了的事怎么会出尔反尔?
“不用解开。”
他本来便打算,秦钰同夏蔺下山之前便将契结了。
以往历练他都是和秦钰符咒沟通,如今结了契即便是秦钰在外有什么危险他也能知晓。
“师尊,那我走了”秦钰笑意直达眼底,墨样的双瞳透过阳光折射出奇异的花纹。
秦钰推开门,走到外面,将外面那个鬼哭狼嚎的小屁孩衣领提起。
看了看那泥和身衣上的黑色不明物,秦钰用灵力捏着他脸,一脸嫌弃,真脏,他将嘴里还在念叨要同那个坏蛋鱼死网破的白团放在空中,秦钰俯瞰着他,接着使了一个净身决。
白团吧唧一下,掉地上了,接着他又被一下提起来,看到是秦钰哥哥哭的更凶了“怎么连你也欺负我,阿爹也不要我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秦钰了然,勾了勾唇,哄道“行了,以后有的你哭。”
不由白团反应,他就被隔空扔进了远处他师叔的房间,这也正是白团的目的。
白团趴在地上,嘟囔着“秦钰哥哥,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我要把你扔天上去!”
秦钰头都没抬,拍了拍手,接沈皎去了。
白团拍拍灰站起来,也不再哭闹。
他朝着房里奔去。
白团是有名字的,阿爹说,他叫空寒渊,因为阿爹教他修炼,他学的懒懒散散的,成天招猫逗狗吃喝玩乐,阿爹说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不如叫白团好了,从此以后,他小名便唤白团。
如今阿爹突然离开了他,被那个凶巴巴的人抓走了,他阿爹本来就有疾,眼睛还看不见,白团觉得,他整个世界在崩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只有阿爹一个至亲,所以他只能求师叔帮自己。
除了阿爹只有师叔是对他好的,所以当他刚进去,他就哭哭啼啼的跑到他月清师叔面前,一双稚嫩的手揪着衣角,都快拧出花来了也不说话,沈月清盯着他的手道:“再拧,衣服就烂了”
沈月清手中化出一把玉扇,抬手用扇尖点了点白团的头:“我知晓你伤心,可你只在外面哭闹又能如何?”
沈月清顿了顿,便停下只静静的看着白团,终于白团收起那过于用力的手,“师师叔,我知道,我已经努力的在学习了,我每天都有努力修炼,可是我还是太弱了。”
“师叔,你能劝劝那个凶巴巴的人,让他放了我阿爹吗?”白团说着说着眼里又含着眼泪,吧唧吧唧掉,一抽一抽的“我知道,他讨厌阿爹,我和阿爹会悄悄的离开,不会让他找到的,师叔你帮帮我吧?”
白团一想到那天看的自己阿爹的模样,他就害怕的发抖,他阿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沈月清拉过白团,拿起桌上秦钰留给他的糖人,递给了白团,他道:“白团,你说的那个凶巴巴的人是你阿爹和我们的师尊,他在救他。”
“真的吗?”白团仍旧不信。
“自然是真的”沈月清虽然不清楚他们师尊将空亦带回忘渊做了什么,总之肯定会救他。
白团得到沈月清的应允,收起抽噎的模样,拿着糖人舔了一口,觉得还是吃不下,小声道“我知道了。”
“那我去修炼了”白团觉得自己要更刻苦一点,这样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沈月清点头看着白团离开的背影日有所思。
空亦的现状,又如何不是他和秦钰的呢?
师尊和空亦。
他和秦钰。
这背德不伦的师徒感情,终究难被世人所接受,也终难见光。
想到这些,沈月清心中冷了几分。
秦钰在短短一个月之类,突破了修为。
沈月清都有些惊奇,虽然秦钰天纵奇才,但这成倍增长的修为真是到了逆天的地步。
浩瀚恐怖的天劫悄然而至,这种程度的威压几乎罕见。
秦钰处在劫云中间,生生抗了二百一十八道天雷。
换做其他人早被劈成灰了,秦钰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像碳烤了一样。
沈月清看着秦钰,嘴里克制不住咳出一口血,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他替秦钰挡了那最后一道雷。
这天劫也不知道为何,仿佛不弄死秦钰不罢休,那俩百多道雷劫,足足比旁人恐怖了百倍,这哪是渡劫?这是要秦钰死在这场天劫之下。
而这最后一道更是凝聚了比之前那俩百多道都更为重的威力,只差给秦钰最后一击。
秦钰他的身体经过这俩百多道天雷,想试着调息内府但其已残破不堪,身躯早已无法移动分毫,他看着师尊替他受了最后一道天雷他想张嘴说话,谁知他师尊只是轻拭了嘴角,末了朝他走近道:“痛吗?”
秦钰摇摇头,又点了点,“师尊,下次不要这样了。”他还想说话,但开口的声音好像那种刀喇了嗓子一般,说一字都不易,实在是难听。
沈月清走近秦钰将人抱了起来安慰:“为师无碍,你无需担心”
他们所在的落霞峰,已被劈了大半,如今还完好的屋舍只剩离浣池最近的那座,沈月清索性将人带到了浣池泡着洗干净了才带上岸。
幸亏秦钰渡劫时他们孩子被掌门带过去了,如今这情况不算太糟糕。
只是自己如今道心已破,修为也遭反噬,受那一道天雷着实是雪上加霜。
但他并无后悔。
沈月清给秦钰调息了半天见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反而还满头大汗,眉头紧蹙,他轻手摸了摸徒弟的脸。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的!师尊,我是为了我们以后!我是想让你永远都陪着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秦钰!”
看着沈月清那失望的脸,秦钰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师尊,若非如此,你我又如何长长久久在一起?”
“可你不该如此!”
“何为不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本就是吃人的!能修到仙位,有几个不是脚踩万千尸骨上来的?莫说你沈月清,就是仙门随意一个弟子,死于他们手下的生灵又何止千数?我不过是想要你活着而已,我即手无血腥,有何不该?我已是魔界之主,若我成为那最强,这天地间谁还敢置喙你我?”
沈月清叹了一口气“孽徒”
秦钰此时有点状若癫狂,他不懂为什么师尊不能理解他?师尊不是最爱他吗?
是假的吗!
是假的吗!
秦钰几乎咬牙切齿
“但你会死!!”
秦钰此刻根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狠狠揪住沈月清的脸。
如情人般呢喃“师尊,你听话好不好?”
“我只是要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只是想变强,为什么不行?”
沈月清任由秦钰抓着,笑了笑低头吻上了徒弟的嘴角。
“是我教导你出了差错。”
然后他就像从没来过般,直接消失在了秦钰眼前。
秦钰看着消失的人,眼神从疯狂变的冷静,他看着半空喃喃自语:”沈月清,你凭什么觉得我要二选一?你就是死了!我也要下黄泉入九幽把你揪出来!”
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入一滩死水。
秦钰转头看见了他闭目的师尊,漆黑的瞳孔变得流光溢彩。
“沈月清”他抬起沉重的手摸了摸人的眼睛。
“没大没小”闭目的沈月清睁开双眼,眼里确不见责怪。
他抓住那乱动的手探去,“看样子已无大碍”
秦钰此时换了身素白的衣袍,看上去仍有些虚弱“师尊”
秦钰没有再说话,直接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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