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说话时的热气都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带起了一阵微痒的燥意,苏青涵微微错开了身子,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抱怨道:“外面那群人实在太没用了。”
看着她微红着脸故作严肃正经地吐槽着员工的可爱模样,林暮又笑了笑,拿了一部分她手中的文件,坐到了苏青涵的对面,“我来帮你吧。”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专业助理的模样了。
有了林暮的协助,工作自然就事半功倍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全部完成了,同事们都对林暮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直接回了家,苏青涵先去洗了澡,出来就看到林暮正在整理刚才开会的资料,被纸张堆积得略显凌乱的沙发茶几前,是她一如往昔认真专注的神情。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们每□□夕相处,看上去像是亲密无间,但是两人却从未真正毫无芥蒂地谈论过五年前的事情,苏青涵很清楚,这种表面的和谐与甜蜜,就像是一张随时随地就可以捅破的薄膜,根本没有稳定可言。
如果不摊开来说清楚,她们永远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
思及此处,苏青涵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今天在公司收到的信封,坐到了林暮的身旁,将信封递给她。
林暮看到信封的封面,手里的动作一僵。
“今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苏青涵低着头,缓缓地开了口,“是检察院的人控告还在服刑的周叔叔有证券□□交易上的罪名,本来这件事情在五年前已经了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被提出来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暮,她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和疲惫,但还是握住了对方冰凉的右手,“暮,五年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再怪你,只要你和我一起出席法庭,为周叔叔申辩,好吗?”
林暮放在身后的左手紧紧地攥住,指关节用力至泛白,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她却置若罔闻,因为无论如何,都抵消不了心里的疼痛。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了很久,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从苏青涵的手心里微微挣扎了出来,偏过头不去看对方皱眉不解的神情,嗓音沙哑至极:
“对不起,青涵,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苏青涵脸上的疑惑更重,语气也尖锐了起来,她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检察院,担任这次法庭的控方律师。”
一语毕,苏青涵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暮的眼底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这副模样,好像一瞬间和五年前分手那天重合了,林暮在她的注视之下,只觉得心脏被一瓣瓣地撕开,又重新粘合,再撕开,反复如此,痛不欲生。
苏青涵又突然笑出了声,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过来,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眼眶直直地往下掉,一点一滴落在地板上,她看着林暮,看着这个互相纠缠挣扎了七年的人,她爱了她两年,恨了她五年,等到如今她愿意放下一切重新和她开始,可是她做了什么呢?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的人,做了什么呢?
“所以,你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是吗?”苏青涵已经站了起来,她和林暮保持了一段的距离,如同两座隔着千山万水的山峦,她的眼泪已经停止了,略花的妆容上是冷凝的表情。
“不全是这样的,我回来主要是为了……”林暮也站起来,上前一步想要靠近苏青涵,她试图去解释一切,可是余下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像是一颗深陷皮肉的倒刺,上不来也不下不去。
“够了!”苏青涵伸出手阻隔了两个人的距离,做出防备的动作,一只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