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院子里,正要吩咐众人出发,没想到外头突然有人惊慌禀报:“严大人,不得了了,梁夫人带着好多护院冲进衙门里来了!”
严凤雅面色一变,勃然大怒道:“这是干什么?”
“她说……说您无故软禁上峰,要立刻见到梁大人!”衙役满面惊惶。
严凤雅冷笑:“荒唐,一个妇人竟然也敢闯进来!”他的脑海中迅速浮起当初梁氏夫妻如何羞辱自己的一幕,不由恨上心头,只是强忍着,跨出门去迎接。等看到满面怒色的梁夫人和身后的三四十名护院,他勉强笑道:“夫人,这可是官府重地,任何人私自闯入都是要受罚的,您这样——”
梁夫人上前,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道:“不用理他,搜,现在就去把大人搜出来!”
“大人不在这里,已经去养病了!”严凤雅连忙上去阻拦,却被一个护院推了个趔趄。他顿时也怒起来,大声道:“夫人,你这是擅闯,我要告你个扰乱公堂的罪过!”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梁夫人怒火滔天。
严凤雅再也不跟对方客气,吩咐衙役上前捉人,可梁夫人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她带来的都是梁庆在府上豢养的爪牙,一时之间两帮人马纠缠在一起,大打出手,整个场面混乱成一团。
严凤雅这边焦头烂额,调集所有衙役前去营救梁庆,只留下二三衙役在江小楼的院子里守着。等到听说严大人被梁夫人打了,这边院子里的人再也呆不住,便用一把大锁锁住了门,转头冲了出去。
江小楼所住的院子离骚动的中心不远,她甚至远远听见女人的尖叫和厮打声。
梁夫人出身名门不错,可这个名门却是地方上有名的豪强,性子骄纵跋扈,又跟着梁庆多年,养成了一副撒起泼来不管不顾的气魄。严凤雅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会容忍一个妇道人家放肆无理。这样一来,两方人马碰上,不打个头破血流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窗子突然发出三声敲击。她轻轻起身,打开了窗户,窗户外面早已被木条封死,此刻缝隙之中露出的正是傅朝宣的脸,他手上举着一把钥匙,轻声道:“别出声,我去给你开门,马上放你出去!”
傅朝宣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在这里的时间里主动替人看病,和衙差们关系很好,趁着一个看守酒醉的时候套了他的钥匙,刻在了瓜瓤上,悄悄借着购买药材为理由让自己身边的药童带出去配了钥匙。
江小楼从门内,看见了傅朝宣的身影。
他屏着呼吸,气喘吁吁,每次听到身后有一声响动,他就满头大汗,连钥匙都拿不稳。
终于,门开了。
整个京兆尹衙门像是糟了一场劫难,到处都被砸得一塌糊涂。严凤雅本人尤为倒霉,整张脸上被人抓了个稀巴烂,全是血口子,再加头上的伤口,更是十分狼狈。他一边满脸阴沉地吩咐人将梁夫人和那些被捉住的护院全都扣起来,一边气哼哼地吩咐人收拾残局。正在这光景,他脑海中突然涌起一个不好念头,不对,梁夫人怎么会知道他软禁了梁庆,从前他在府衙养病也是常有的事儿啊!
越想越是不对,他立刻急匆匆丢下骂骂咧咧的梁夫人,快速奔向了江小楼的院子。等到了院子里,却是不见衙役,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猛地一跺脚,怒骂道:“这个狡猾的女人!”
此时的大街上,两个大汉已经将梁庆压到了官府用来处斩犯人的菜市场,无数人将大大小小的鞋子,篮子筐子,石块砖瓦,甚至是烂柿子烂苹果,一股脑儿地砸在了梁庆的脸上。大多数人生怕被传染,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而不少大胆的人一边帮着那两个大汉压住梁庆,一边堆起无数柴火。
菜市场两旁人山人海,聚集了上千名看热闹的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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