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收拾得很干净,庄园里种植了许多瓜果蔬菜,一对农妇在外面收拾庭院。房舍虽然布置得干净雅致,地处却十分偏僻。别说是富贵的名门,便是寻常的人家也不会选择这里作为别院。
江小楼只想趁着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会儿,温暖的热气熏得她觉得很舒服,不由自主就放松了神经。
“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
那声音很轻很轻,可江小楼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戒备。
周围空无一人,她的眉微微拧起来,是自己听错了吗?不,不会!这里这样安静,她怎么会听错?!更何况她莫名觉得心头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危险快要来临前的预感。
这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农庄,谁会想到她的藏身之所。
江小楼继续凝神听着,果然再一次听到那极为细微的声响。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事实——一条满身长着黑色鳞片,口中吐着长长红信子的蛇,正盘踞在桶的对面。不知何时,它竟然离得她这样近。
强烈的恐惧感窜上来,江小楼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可关键时刻江小楼住了口,外面的小蝶和郦雪凝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叫她们进来只怕比她还要害怕。江小楼咬紧牙关,下意识地向后轻轻退了退,就在她动了动的瞬间,那蛇突然高高昂起,不断发出恶毒催命的响声,飞快地向她扑了过来。
蛇眼看扑到面前,却突然凌空掉了下去。
如同一盆泼出来的水突然僵死,一切缓慢得如同幻影,江小楼吃惊地盯着水中那条刚才还张牙舞爪转瞬间已经变成一堆死肉的蛇,敏锐地发现七寸处有一片极为细小的刀片,在雾气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江小楼防心极重,冷冷的目光慢慢扫过四周。
没有人。
然后,她一点点抬起面孔。
横梁之上,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在瞬间,他看见了浴桶里面的美丽少女,洁白的肩膀,修长的脖颈,还有因为热气蒸腾微微发红的面庞。她的睫毛幽长浓密,如同一层淡淡的纱,轻轻颤动。睫毛上蒙了水雾,更似舞动的蝶翅,晶亮剔透,一碰即碎。
清丽,脱俗,眉宇之间却莫名的熟悉。
只可惜,她的身上遍布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还没有,显得十分可怖,完完全全破坏了这一具本该完美无瑕的身体。
他微微一笑,从横梁上翩然落下,动作极为轻巧,仿佛一片落叶,眼看已经到了她面前。
“这位小姐,失礼了他声音低沉,轻轻地吐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早在看到江小楼的一瞬,顾流年就认出了她是谁。
只不过,她眼底的戒备和陌生,说明她根本已经不记得他这个人。
的确,如今的顾流年和当初那个模样早已经判若两人。
江小楼凝气,这位梁上君子皮相不是一般俊美。
飞扬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让人心动的眼睛,目光流泄处如月华一般打动人心。
这场景见面不可谓不尴尬,可是这年轻男子仿若丝毫不觉,一张清俊的脸庞竟有几分孤傲之美,世上的俊美少年大多喜爱穿白色,只为多些白衣飘飘的美感,但江小楼素来却只觉得寡淡,可眼前这个男子硬生生将白色穿出了夺人心魄、妖娆绝俗的光彩,如泻了一地的迷人月光,不分男女都会被他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