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年脸上显出讽刺的冷笑:“我好酒好色,贪图享乐,骠骑将军未免太过孤陋寡闻,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故作惊讶
“哼,督公好不容易找了个承嗣的人,我怕你不明不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王充声音更讽刺。
顾流年脸上没有一点惊惶不安,声音洒脱:“将军此言差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将军不知其中妙处,又何必嘲笑我!”
“哼,我是奉命搜查刺客,没空与你在这里废话!”王充一把长剑已经横在了花魁脖子上,“这位顾公子,可是一整天都在这里?”
花魁身上半披着薄纱,花容失色:“晚上么,倒是在我这里。白天却是去了春莺妹妹那里,具体怎么回事,您还是去问问她吧——”一边说着,一边向后缩了缩,畏惧害怕的模样。
顾流年微笑着伸出了双手:“怎么,将军这是怀疑我么?既然如此,我不如陪你走一趟,上回入宫的时候陛下还夸我天资聪颖,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他讨一柄好剑!”
何其洒脱,何其无畏。
王充目光越发冰冷,刚要开口将人带回去,旁边副将却在他耳边低语:“将军,他毕竟是陛下金口玉言,留给权督公承嗣的,平日里还很得陛下欢心……您看……”
没有明确的证据,不可以轻易动手,尤其这小子滑不溜丢,借着寻芳胡作非为。
王充握剑的手变得汗津津,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终一声令下,悻悻离开了衣香鬓影的畅春园。
行刺一事,整整一夜依旧没能抓到犯人。在闹得满城风雨后,王充饱受皇帝的怒火之苦,不得已抓出了人来顶罪。因为长安王身份尊贵,谋杀皇室要株连九族,一时菜市口大批的人被砍下脑袋,鲜血四处奔流,几乎染红了整片大地。
顾流年若无其事的留在畅春园,听小曲,品美酒,看美人。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哪怕王充心中对此人充满了怀疑,却对他毫无办法。直到一切尘埃落定,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顾流年才从畅春园里头走了出来。
长安王太跋扈,竟然向皇帝要求扩张三分之一的封地,在遭到拒绝之后对皇室多有怨言。他是皇帝的堂兄,身份与众不同,寻常的罪名扳不倒他。更何况太后娘娘对他诸多庇护,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好轻易下手。但如果放虎归山,将来一定会引起很大的祸患。
皇帝不能做,便可以由亲信去做。这世上皇帝最信赖的人,当然是权海。可接到皇帝密旨的权海却犯了难,长安王毕竟是尊贵的皇亲,总不能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弄死他,可如果按兵不动,再过三天他就要大模大样的回到封地去,自己诛杀不成,等于违背皇帝的指令,所以长安王非死不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执行这个命令。最终,他最看重的义子主动请缨,要求去杀死长安王。权海不想为了一个长安王,毁掉了自己好容易才找到的承嗣人选,但在顾流年的再三保证下,他不得不同意了。
果然,他成功了,干得很漂亮。
是啊,顾流年怎么会失败,他虽然学武时间最短,却是天底下最有天分的人。过目不忘,骨骼清奇,不要说百年,千年也难得一遇。长安王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过分要求最终招来这样一个残酷的下场。
月色下,农庄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流霜,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骑着骏马,摇摇晃晃到了山顶上,远远瞧着那座农庄。
他骑着宝马,仗剑配笛,锦缎白袍纤尘不染。
江小楼,你竟然已经不记得我了。是啊,当初的顾流年不过是一个街边的乞丐,若非机缘巧合遇到你,说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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