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满珠宝的腰带,脚磴一双羊皮小靴,美貌出众、神采飞扬。这群人经过的时候,竟然连安王府的轿子都避到了一边,百姓们也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
江小楼轻声咳了一下,楚汉立刻到她的轿子旁边,低声问道:“小楼妹子,有什么吩咐?”
江小楼轻轻掀开帘子一角,光线将她的面容隐匿,瞧不真切,只听见声音温和:“刚刚那位是陛下宠*的华阳公主,因为生得美貌,从小格外得宠,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心意。”
楚汉不知道江小楼为什么突然提起华阳公主,有些奇怪地道:“那又如何?”
江小楼道:“楚大哥不是说自己技艺了得,我想试一试,看大哥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楚汉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江小楼声音轻快,眼眸盈盈照人:“传说华阳公主有一件心*的宝物,是一个金丝织就的枕头,她对这枕头十分宝贝,连睡觉都抱着睡,不知道大哥可不可以替我取来?”
楚汉也不傻,狐疑地盯着江小楼,江小楼笑道:“你放心,似那等东西我还不放在眼中,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大哥的本事深浅,取得之后经我验证,你便可以将这枕头还回去。”
楚汉点头:“好,你且等着!不过——我现在若是走了,谁来保护你?”
江小楼摇头低笑:“现在还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放心去吧。”
楚汉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安王妃看到江小楼,面上笑盈盈的,半点也瞧不出被拒婚的恼怒。江小楼便也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与她寒喧。
安王妃笑道:“你瞧我脸上这梅花妆如何?”
江小楼仔细看了一眼,黑漆眸子微闪:“王妃额头上的花痕,就如投影上去的一样,栩栩如生。”
安王妃得意道:“这梅花妆刚开始只有梅花的形状,后来我觉得太单调,便吩咐婢女学习如何做其他动物,比如小鸟、小鱼、蝴蝶。他们那些俗人总是喜欢用金箔和纸片,我却喜欢用玉箔,哦,最妙的还是用蜻蜓的翅膀!”
说得兴起,仿佛请江小楼来真是为了闲话。
江小楼将茶盏搁在桌上,笑容似轻烟飘渺:“蜻蜓的翅膀十分脆薄,如果描上金笔涂翅,一定十分美丽。”
安王妃犹如遇到知音:“不错,把蜻蜓翅膀剪成花瓣的形状,涂上金粉,贴在额上比金片更加轻薄细致。来,再看看我的其他收藏。”安王妃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婢女捧来珠宝匣子。
安王妃果真准备了许多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给江小楼看。
江小楼不说完全了解安王妃的秉性,可这等权贵素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不会容许任何人轻易冒犯她的威严,像江小楼这样毫不犹豫的拒婚,纵然措词婉转,怕也得不到她的原谅。她知道安王妃在背地里打什么主意,便只是笑盈盈的,安王妃问一句她答一句,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婢女看见安王妃兴致很高,却都悄悄垂下了头。事实上,安王府这两天的气氛很不寻常,王妃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稍不如意就拍桌子、摔古董,王府里的花瓶、茶壶,乃至王爷收藏的珍奇古玩、名人字画被她摔烂、撕碎的不计其数。性子起来,动辄骂人、打人,所有人见了她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吓成一团。想不到这位江小姐一来,王妃的脸上便重现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仿佛蕴藏着更大的风暴,叫人心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