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江小楼,即便这所谓证据全是虚伪的猜疑,可出自各方的目的,他们依旧站在一起,对那个躺在床上伪作气息奄奄的幕后黑手不置一辞、不发一矢,而向江小楼步步紧逼、利刃相向。人心之黑暗,手段之卑鄙,众人之冷漠,以及种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其实不过是帮凶而已。
这样的谢家,并不值得留下去。
江小楼心头洞若观火,面上轻轻一笑:“伯父要将财产转让给我,我因为一时义愤而拒绝了,事后感到后悔,于是便自编自演这出戏,在伯父面前充好人,让他越发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才好将财产全部留给我。四小姐发现我的阴谋,于是我教唆伍道长在符水里面下了更重的毒药,到时候只推说四小姐病得太重无法治愈就可以借以脱身。如此一来,既除掉了怀疑我的人,又更进一步得到伯父的重用。倒也说得通,只可惜这出局,未必没有漏洞。”
谢瑜正心头冷笑,若非你江小楼没有私心,何故借伍淳风之手来装神弄鬼,想要在父亲面前立下大功、讨巧卖乖——就是你的这点私心害了你!
谁知下一刻,江小楼径直坐在了床边,伸出手去抚摸谢瑜的青丝。
“你干什么!”谢月一惊。
谢瑜原本闭着眼睛,只觉有一双温柔的手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不由浑身汗毛倒竖,迅疾睁开了眼睛,只听到江小楼微笑道:“四小姐,还要装下去吗?”
王宝珍见她垂死挣扎,劝慰道:“江小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如认个错,把解药还给我们四小姐,救她一命,我想老爷宽宏,绝不会怪你的。”
谢康河厉声呵斥道:“不要胡说八道,我不信这些!”
谢月深深叹息:“父亲,您太偏信了,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约好了陷害她不成?”父亲病危的时候,只留下江小楼一个人,若让她再留下,这谢家还不知是谁的!
江小楼唇边笑容一如既往,轻飘飘地道:“符水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碗清水。”
伍淳风愣住,一时竟然也瞪大眼睛看着江小楼,她不是说符水里头有解毒剂吗?
小蝶在一旁看得真切,此刻不由冷笑:“是啊,只是一碗清水而已。四小姐这毒上加毒,还真是来得蹊跷!”
听了这话,谢瑜脸色一白,下意识开口为自己辩解,嘴巴张了张,竟哑然。
江小楼叹息一声:“这出闹剧到现在也应该闹明白了,在剑南诗集里下毒的人当然不是我,而是四小姐谢瑜。我听说她经常自告奋勇替伯父打扫书房以表孝心,远比我这个外人更容易接近谢伯父。不过,有一点刘大夫刚才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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