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河点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瞧见王宝珍快步迈进书房,不由面色一沉:“谁让你不通报就进来?”
王宝珍面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从前她进书房何尝需要通报,如今老爷待她也大不如前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缓和了语气,道:“老爷,是有要紧事。四小姐一直闹着不肯剃度,昨儿个突然同意了,谁知却趁着庙里的师傅不注意,趁夜色偷跑了……”
“怎么会这样!”谢康河满脸震惊地站了起来,“不是还有两个妈妈看着?”
“临走的时候,她带走了那些金银首饰,说是留个念想,结果……两个妈妈也不知所踪。”
很明显,谢瑜买通了看守逃跑。谢康河跌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是我不好,我不会教女儿,才会把她教成如今这个模样,犯了错不知道认错,却只知道责怪别人,如今更是逃之夭夭,我真的很失望,很失望啊。”
王宝珍却劝说道:“老爷,一样米养百样人,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有一颗好心肠。四小姐逃走未必不是好事,也省得将来想起她心烦。”在庙里出家,还得每月送银子去,这样跑了更好!
谢康河无可奈何,谢瑜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他没有将她交官法办已经是宽大为怀,没想到她居然逃出了庵堂,还能让他怎么管教,他没办法再管教了,只能随她去了。
江小楼一直含笑听着,最终却道:“伯父,四小姐性情偏激、举止失常,当初我劝说伯父将她送入府衙处置,伯父心怀不忍,如今已经验证她毫无悔改之心。既然如此,更应该把她捉回来重重惩治,否则贻害万年。”
谢康河点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就说我说的,谁若是捉到谢瑜,赏银一千两!”
谢府护卫再三查找,终于找到谢瑜生父廖家生在京城的一座钱庄。江小楼料定,谢瑜要逃跑必定会寻求亲生父亲的相助。可惜他们在钱庄门口守候了两天都瞧不见谢瑜的影子,不由十分奇怪。然而第三天,谢瑜终于出现在了钱庄门口,虽是衣衫寻常,风尘仆仆,却难掩天生丽质,艳色惊人。
护卫一见到她,立刻大喊:“快,快抓住她!”
谢瑜猛一抬头,发现四五个人如狼似虎地向她扑了过来,她转头就走,脚步越走越快,一头扎进了人群中。护卫们在人群里一阵搜索,终于搜到了一道银红衣裳的背影。
“就在那里,快!”
恰在此时,一名骑着高头大马、腰间佩戴长剑的锦衣护卫手持长鞭,厉声向人群呵斥道:“太子殿下的銮驾马上就要到了,全都退让!”
众人一惊,纷纷避让在侧,谢府护卫们也是如此,眼看谢瑜就在眼前却不能去抓,只能低眉顺眼地跪伏在路边。
威风凛凛的太子府护卫们骑马走在前面,太子则被他们包围在中间,他身上的衣裳看起来十分寻常,腰间只束了一条玉带,却更显得玉树临风,风姿卓绝。
眼睛瞧着太子到了跟前,谢瑜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她转头盯着那四个护卫,狠狠地咬住嘴唇,如果被抓回去必定死路一条,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铤而走险,说不定还能实现自己的夙愿!
转瞬之间,谢瑜已经霍然起身,未待那些护卫醒过神来,她飞奔出去跪倒在地,声如泣血:“太子殿下,民女有冤,求您为我伸冤哪!”
这声音哀婉动听,瞬间便能击中心扉,叫人不自觉的浑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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