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夫人脸上哀婉神色陡然微弱下去,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这是什么意思?”
江小楼语气十分平淡,没有半分起伏:“食盒是老王妃派青桐姑娘送来给王妃的,王妃为了转达对你的善意,便命人将食盒送来,朝云这丫头没说清楚么?”
顺妃心口不由一窒,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她转头用一双水眸盯着庆王,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情。庆王先是愕然,随后唇角渐渐挂了一丝冷笑:“半路上也有可能被动了手脚。”
江小楼拉长了语调,笑意越发深了:“王爷,您不妨好好想想,一则老王妃此举不过偶然兴起,王妃当然也是从善如流,两个偶然碰在一起,哪里来时间去准备毒药。二则从王妃的院子到香初阁,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朝云从青桐姑娘手里接过食盒便马不停蹄送到这儿,一路上婢女妈妈络绎不绝。难道她还能当着大家的面下毒不成?老王妃一片苦心,居然被人说成下毒凶手,王妃好心化解怨恨,反被诬蔑为毒妇,您心*顺夫人,却也不能这样偏袒她吧。”
这食盒是老王妃送来的,哪怕里面真有毒顺夫人也得应承着,欢天喜地地喝下去那才叫孝道。退一万步说,王妃憎恨自己的情敌欲除之而后快,老王妃又有什么道理这样做,分明于理不合,便是王妃真要下毒,时间上也过于紧迫难于下手。刚才盛怒之下庆王来不及细想,现在仔细想想,越发觉得这事儿不对。王妃虽然憎恨顺夫人,骨子里却是个善良的女人,若果真下得了狠手,这二十多年都干什么去了,何至于要等到今天……
庆王不由自主地望了顺夫人一眼,眼神莫名复杂起来。
顺夫人被那眼神惊得心头一跳,袖中的手指隐隐颤抖,好容易才道:“王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小楼轻轻叹了口气,眸子里似有一簇极亮的火光闪过:“老王妃心地慈和,断不会害您,王妃从时间上看也来不及动手。倒是这食盒送过来已经好几个时辰……说不准是哪条不长眼的蛇自己跑来咬了一口,把毒液留在了上头,这才害您中毒了。王爷,与其找王妃的麻烦,不如把这院子翻个底朝天,找出那条心狠手辣的毒蛇更好!”
顺夫人如同当头被淋了一盆冰水,雪白的牙齿咬住嘴唇,几乎咬出一圈青白:“你……你是说我故意冤枉王妃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扑倒在庆王脚下,片刻间就已是声泪俱下,“王爷,我当真不知道此事。朝云送食盒来,我就以为是王妃一片好意……哪里想得到有人会在里头下毒。都说世道艰难、人心叵测,我往常只当是笑话,谁知果真如此!今日如果我被毒死,王妃就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便是我福大命大熬下来,却也因此与王妃仇恨更深,王爷您也夹在中间难以抉择……王爷,这是有人故意在挑拨离间,陷害我和王妃啊!”
庆王妃眼瞧着顺妃眼泪流得比泉水都容易,目中便隐隐有了寒气,下意识要开口说话,江小楼却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言语。
庆王看着顺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但那眼神却极为陌生。
顺夫人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睫抬了一下,随即又悄悄垂下,满眼都是星星泪光:“王爷,难道连你都以为一切是我设计,是我故意冤枉王妃?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分明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顺夫人还是快起来吧,你可是中了毒的人呢,现在还是回去床上躺着才好,切莫毒气攻心,反倒得不偿失。”江小楼微笑着提醒。
庆王猛然一顿,他虽然心*顺妃,却也并非傻瓜。如果今天证明王妃有意陷害,而顺夫人是纯然无辜的,自己一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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