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微微愕然,然后,便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是,你说得对,这是各人的命运,谁能阻挡命运的脚步?但我希望,你别那么轻易被太子打倒,难得有一棵大树可以乘凉,你要活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
独孤连城心口猛然紧缩了一下,已忍不住笑起来,笑容如同宛转流动的春风:“好,我答应你。”
太子府
夜色越发深沉,八宝琉璃盏高高悬挂,五彩的光芒透着窗棂照进来,整个大殿一片亮堂堂的。窗外斜斜伸出一株白梅,比雪色更加耀眼。一只飞蛾扑进了大殿,一下子撞在灼烧的红烛智商,瞬间燃成灰烬。
太子面色阴沉地捧着手中茶盏,眼里有着奇异的冰寒。
太子妃唇上淡淡补了口脂,显得红润客人:“殿下是因为醇亲王而觉得不高兴?”
太子微微叹息,语气十分缓慢:“爱妃应该很清楚醇亲王的来历,父皇对他如此爱重……这人留在朝中只会引来无尽麻烦。”
太子妃面上却是一派不以为然的淡淡笑意:“殿下,您是太子,是大周未来的天子,何必与他一个小小的亲王计较。陛下既然接纳了他,您也应当摆出一副宽容的模样与他来往,一方面宽父皇的心,另一方面也显示您的高义。”
太子拧起眉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哪里知道轻重!”
窗外的风一声大过一声,白梅的枝叶不断发出沙沙的声音,猛烈地拍打着窗棂,仿佛有人马上就要闯进来。
“殿下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太子妃的耳上戴着长长的碧玉耳坠,几乎把她的半边脸都映出淡淡的绿光。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容色端庄的太子妃,自从谢瑜死后,太子倒是对正妃亲近了几分。毕竟那些不过是一时宠爱的小妾,只有太子妃才是他荣辱与共的妻子。
“这事我只向你说起,切不可向外提起,明白了吗?”
太子妃难得见太子神色如此郑重,浓晕的眼睫眨了眨,语气格外认真:“太子放心,您的秘密我怎敢泄露出去。”
高燃的红烛仿佛带着一层寂静的火焰,在太子的眼底熊熊燃烧,转瞬却又恢复成一派空寂的色彩,仿佛他的神志已经飞出了屋子,不知飘向了何处,而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幽深:“记得那一年,我在皇祖母的宫中玩耍,失手打碎了一只她最心爱的玉瓶,恰好听闻外面有脚步声,我心中很是害怕,于是便悄悄地藏了起来。当我藏在塌下之后,才发现是皇祖母和父皇进来了。当时他们谈了很久的话,很多都模糊了,只记得皇祖母问父皇说,你何以能得天下?父皇说,这是因为祖宗和太后的恩德与福音。我原本昏昏欲睡,只觉无趣,可皇祖母却反驳他说,你能够得天下,只是由于德馨太子将皇位让给了你。若非是他死的早,皇位岂能到你手中?”
太子妃闻言不由眼皮一跳,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将过去的一切记得这样清晰,德馨太子是曾经的储君,纵然他文武双全,众望所归,却因为身体孱弱,还是在没即位之前就去世了,所以这皇位才能轮得到当今圣上。按照这样来说,皇太后的话半点没错。
太子眼底像是浮了一层薄冰,语气也染了寒气:“后来父皇便连连称是,紧接着太后又说要父皇吸取教训,并且要将皇位归还给德馨太子的儿子。”
这话一说,仿若有一把银刀子猛然刺入心扉,太子妃立刻站了起来,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失声道:“殿下!”
太子眉头似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