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站了起来:“独孤连城,你干什么?”
独孤连城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他看着皇后,淡淡地道:“娘娘,这门婚事原本就是我坚持,与小楼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也只好替她去死。”
他的语气与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江小楼的心却瞬间像是被什么牵动了。
她不由侧头看着独孤连城,眼底泛起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在问为什么。
然而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的面上投下一片剪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
皇后气得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头痛欲裂之下勉强扶住了身边女官的手,厉声道:“好,你们真是做得太好了,不把我活活气死不甘心是不是!”
独孤连城面色沉静:“娘娘,原本你可以得到两个盟友,可你却因为一时之气而要树立两个敌人,何苦。”
皇后死死盯着独孤连城,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整个大殿里一片死寂,江小楼几乎能听到沙漏淅淅沥沥的声音。此刻她的心情格外复杂,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皇后的面色越发显得衰败,仿佛打败了一场仗,终究她长叹了一口气,“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可是解药——”江小楼想要开口,独孤连城却向她摇了摇头,只是静静行了一礼,旋即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江小楼,快步向外走去。
两人一直走到御花园才停下来,江小楼被冷风一吹,瞬间打了个寒颤:“你疯了吗?竟然连毒酒也敢喝。”
独孤连城微微一笑,仿若一滴雨瞬间滴入平静的眼底,漾起几圈温柔地涟漪。
江小楼看他如此,心中不免惶急:“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要喝那杯酒!万一毒发怎么办?”
独孤连城平静地听着,勉力道:“我若不喝,你要如何。”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令他几乎无法站立,下意识地一手撑在旁边的树上,一口鲜血激涌而出,江小楼连忙双手扶他,不由自主心头一惊:“你——”
呼吸有些停滞,她的手指颤抖地抚上他的唇畔,擦去那一缕鲜血。
“我没事。”独孤连城强压下胸口那股血腥之气,寂静望她,“我既然敢喝,就知道自己断不会死,一个从小尝遍天下毒药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毒死。”
江小楼呼吸像是要停止了一样,面上流露出一丝惊奇,独孤连城却是处之泰然:“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胎中带毒的人。这么多年来,为了替我治病,太无先生不知道试了多少种毒药,我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正因为如此,皇后才提也不提解药的事,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江小楼一颗失措的心,这才勉强平静下来。她看着独孤连城,不由自主道:“你可真是疯子。”
独孤连城却笑了,他生就有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此刻更是幽深、温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淡淡将她笼罩其中。
江小楼暗地里轻轻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有些畏惧面对他这样的眼神。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江小楼没有做亏心事,但她亏欠他太多,多得早已经还不清了。
独孤连城望着她,神色温柔,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走近了一步,手轻轻抬起来,突然向她伸了过来,速度不紧不慢。
江小楼觉得他身上的药香味道越来越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