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笑了笑,转头望向那名引路的婢女。
“小姐,这里便是。”
安筱韶的脸孔腾地一下就红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里?”
江小楼轻轻一叹:“我听说……这里的婢女都是守厕婢,隔了十步之外还有一个男厕,那边可是比这里更加富丽堂皇。如厕之后还要沐浴更衣并且进行香薰,方能回到席上。”更有甚者,如果如厕的男宾提出要求,这美人榻便是这些美貌婢女侍寝所用。
果然,一名婢女轻轻将这间屋子里的屏风展开,露出里面的红漆木恭桶,安筱韶瞧见那恭桶边缘竟然镶满了玛瑙翡翠,简直是瞠目结舌,站在那里僵了半天愣是没有动作,她是大家小姐,如何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偏偏这些婢女一个个都是习以为常,寸步不让。
眼见这种场景,江小楼轻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必伺候。”
婢女们对视一眼,眼底露出恐惧的神情。
江小楼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口中却安慰道:“不碍事,若侯爷责怪,直说便是。”
婢女们便立刻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安筱韶不禁掩住了面孔,恼怒道:“太无理了!”
江小楼轻轻一叹:“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就是。”
安筱韶看了一眼恭桶,四面是木架坐凳式,桶内剩有香炭灰,不但富贵逼人,而且香气扑鼻,不禁连连摇头。
待她从里面出来,面色已是通红,江小楼淡淡一笑:“是不是很惊讶?”
安筱韶面色难看:“我安家已经是富贵豪门,却也不曾做出此等举动,萧冠雪可真是个疯子!”
是不是疯子,江小楼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萧冠雪是个极为看重享乐的人。
江小楼并不多言,只是和安筱韶一起顺着刚才的来路往回走。
恰在此时,突然一道身影从他们身边径直冲撞了出来,重重摔倒在地上。安筱韶登时吃了一惊,当时愣那里不知所措。婢女立刻大声呵斥:“什么人,竟敢惊扰了贵客!”
江小楼看了一眼,这人的身上全是伤痕,露出的皮肤早已是又青又肿,颈项之间有一道紫痕,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衣服早已被人扯破了,到处血迹斑斑,很显然是刚刚被人毒打过。
视线慢慢上移,众人不由都大为吃惊。
江小楼常常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面孔,已知自己容貌出众,可是眼前这个孩子更是容貌绝美,一双乌黑的长眉,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直直的鼻梁,苍白的小嘴,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整个面庞秀丽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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