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我这边坐。”项昭挥手笑道。
项觞褪掉外套递给身边的特助,全身黑色只有领带夹一抹银,宽阔笔挺的身材锻炼得宜,衬衫严谨扣实,修长双腿落座时慰烫平整的裤脚面料微微上移。
“爸,妈,燕叔。”项觞跟长辈打招呼,随而看向项昭和燕景旗,轻轻颔首示意。
他的气场很内敛,像是配合氛围融入的沉稳舒适感,神情很淡,举手投足严于律己般挑不出错处,又意外显得松弛。
“小觞,来尝尝这个,昭昭专门留给你点的。”高妤介绍着瓷圆凹盘里盛着的海鲜浓汤。
项觞拿筷起子掐了块鲜嫩鱼肉送入口中,侧过头在项昭期盼的目光里,嘴角弧度轻轻勾起:“不错。”
项昭被哥哥夸了挺高兴,身为演员细腻敏感的观察力她也感觉到未婚夫状态不好,手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
“没事,头痛老毛病。”
燕景旗觉得自己是真癫了。
被聂萝京那乱七八糟折磨的病情不稳,居然有如此天方夜谭的臆想。
聂柚柚的生父是项觞。
这一串猜测字眼跳到脑海里,燕景旗额头青筋隐隐抽搐,什么荒谬的伦理?!
项家父母很忙,项萝京几乎是从小被项觞一手带大的啊,就算燕景旗再疯也不敢想这种长兄如父的深厚亲情怎么畸形变质。
项觞上了他妹?!
燕景旗神情逐渐怪异。
心脏都一抽。
而未婚妻身旁的项觞低头吃西餐,英俊的侧脸轮廓透着与世俗背道而驰的疏离感,完全跟性欲沾不上边,就连本人生活跟形象一样,多年来从未有花边新闻。
不可能,或许只是长相相似罢了。
这场家宴对旁人来说尚可,对燕旗来说是败兴而归,回去让助理暗中调查当年医院档案,要具体到怀孕日期,还有颐市销金窟那段时间项觞在哪。
药物无法控制暴走的情绪,燕景旗满脸阴鸷,难得点了根烟,指节轻扣腿侧,深喉吐雾。
“给我订机票,明天飞北城。”
阿京那张严实的嘴巴,是必须得撬开了,是谁都不能是项觞。
燕景旗时隔多年又忆起他精神驯化的猎物很完美,只有碰到某个障碍会失效。
猎物身后那尊如影随形的神。年幼的一大一小,男孩握住蓝绿鸟,笑着问女孩,而女孩身后冒出清冽少年。
微哑的声音带着凉意。
“哥哥为你挑选的未婚夫,喜欢吗?”
——
另外一边,项昭早已察觉到京市的暗流涌动,从出国后秦隽开始不对劲但她没说,祁崇野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络。
近来京圈的消息个个都在打谜语似的不可告人,最新提到孙莫群和司谨好像得罪人,被送进医院的模样惨不忍睹。
她在众多消息里锁定一个关键词。
北城。
北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