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她暗道自己失策,竟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虽说大晋允许妇人和离,但这样的事终归不光彩,京城规矩重,和离的妇人少之又少,顾氏年纪也稍长,因此儿子的亲事她压根就没往顾氏身上考虑。
她恼怒道:“徐震,你自小有主见,但是这么大的事竟不和为娘透露,简直就是胡闹!”
缓了这么久,徐震的脸上也恢复了沉稳,他蹙眉,眼底尽是愁绪。
“娘,我都已是而立之年,您怎么能在小姑娘堆里给我挑媳妇,真要娶了个十五六岁的,谁能下得去嘴!我可不是那种老不知羞的男人。”
他终于晓得方才顾氏为何突然换了个模样,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极为冷淡。
原来他老娘今早派人去了杏花巷....
这当娘的隔三差五被他掐着柳腰抱在怀里,结果,做闺女的却险些与他议亲。
怨不得人家不给他好脸色,没给他两巴掌就不错了。
阴差阳错,枝节横生。
这都叫什么事!
徐老夫人也深感歉疚,无奈道:“宋大姑娘被人连累的退了亲,她都快十九了,娘也是瞧着她年纪合适,这才动了心思。”
“我也没去大张旗鼓的行事,免得坏了人家好姑娘的名声....”
徐震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展,心里是又急又慌,愁的不行。
万一顾氏再也不想理会他,这可怎么办?
他闷声解释:“我也就是在前日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当晚就准备回来与您商讨,谁知陛下宣召,随后又派我去京畿大营办差,根本来不及回府说这件事。”
提起陛下,徐老夫人沉吟片刻。
她曾经随着夫君在西南镇守了十几年,眼界比寻常后宅女子要宽阔,她忍不住小声问:
“陛下可有松口的意思?何时能放你回西南?”
说到正事,徐震语气多了几分凝重:“陛下的心思我猜不透,西南新上任了不少官员,这些可都是陛下的心腹。”
“娘,您可知道京畿大营是谁在镇守,是荣国公府顾家。”
“如果我没猜错,宋家那小姑娘以后会有大造化,这顾家可是宋二姑娘正儿八经的舅家,就这般亲近的关系,陛下依旧信不过,京畿大营处处都是暗探岗哨,布控的方法很古怪但却十分缜密。”
说到此处,徐震顿了顿,凑近过去,声音低到听不清:
“娘,儿子发现了几处奇怪的地方,军营布控的手法,我第二日进宫面圣时提过几句,结果陛下突然就不是很精通了,且还会让我次日再进宫商议,太奇怪了。”
“我就感觉陛下一会一个样,一个文治满腹经纶但不通兵法,一个武治智勇兼备却不懂.....”
徐老夫人厉声打断这些话:“住口!你赶紧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