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道:“你所提这些,要么是不明来历的闲杂书,要么野史传记,大可能是一些无聊之人瞎编乱造。你对朕说这些,是何用意?”
“请陛下允许灵均以戴罪之身入兵器司,以三个月为限,研制出类似‘神火飞鸦’的武器。”
殷宁神色诧异,审视的目光凝视着薛灵均。
薛灵均神色坚定,继续道:“大殷律法严明,有罪当罚。父亲犯下大错,灵均原不该为他求情。但身为人子,受父亲养育之恩,享父亲敛财之富,自当分担父亲的罪责。”
“灵均愿立下军令状,若能成功研制出‘神火飞鸦’,还望陛下能赦免父亲死罪,改判入狱度过残生,应允灵均携母亲一道,发配至西北,加入军器营,为大殷效力。”
“若灵均无能,叫陛下失望,愿以死谢罪,父母按大殷律法受刑入狱,灵均也毫无怨言。”
殷宁沉思片刻,起身走下台阶,上前扶起他。
“一直听闻你诗文做得不错,与阿蘅各有千秋,却不知你竟有这般志向。若你当真能研制出那般威力凶猛的火器,为大殷立功,朕……”
殷宁略一思索,“你父亲所犯之罪实在无可饶恕,不过,朕可赦免你与你母的连坐之罪,让你以无罪之身去西北效力。”
薛灵均脸色白了白,恭敬道:“谢陛下。”
殷宁又侧头吩咐颜昭唯:“阿蘅,你送他去兵器司,传朕口谕,凡薛灵均所需物件,兵器司需全力配合。”
颜昭唯领命,带着薛灵均去了。
林岱安瞧着薛灵均的背影愣愣出神,连殷宁唤他都没听到。
殷宁一瞧他那眼神,心下便明白七八分,发出微微叹息。
王琳冲林岱安喊道:“你是个死人么?连陛下的话也听不见?”
林岱安回过神,连忙行礼。
“岱安,朕有意想召宋濂入京做官,你可愿从中周旋?”
林岱安连忙答道:“老师近年来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怕是早就不适应朝堂。”
殷宁是个仁君,不愿强人所难,闻言有些失望。
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屋檐上露出的半截天空,缓声道:“也不知王琅,在西北如何了。”
房内一时寂静,林岱安与王琳都默默不语。
殷宁独自愣了会神,转身对王琳道:“你也多向你大哥学着点,别总是寻花问柳逛戏楼子。今日朝堂上,谢丞相来御前告状,说你欺负他义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琳听了,微微变了变脸色,不服气道:“谁欺负他了,明明是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