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济川脸色难看地盯着场面,他虽听过林岱安会些功夫,但想他一个文官,每日苦读,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会如此棘手。
他只得亲自上阵,一跃而起,长刀带风,自上而下,凌然劈向林岱安。
林岱安侧身避开,却见武济川长刀一横,在林岱安腿上划拉出一道口子,衣襟刺啦一声裂开。
武济川刀法精炼,除了王琅,还从未有人能在刀法胜过他。
林岱安顺势一肘顶开身旁的官兵,长剑拄地,腰下一弯,避开另一个官兵背后的一刀,紧接着又长剑一弹,就势而起一掌拍在冲上来的一名官兵肩上,借力一个过肩飞旋,转至武济川身后。
他这一连串动作极快,武济川只觉得一阵剑风朝自己后脑袭来,大骇之下慌忙侧身闪避,出肘后顶去攻林岱安的腰胁,却忽觉肩上一痛,挨了重重一掌,手中长刀脱手,手臂被人拧在身后。
林岱安一手擒拿武济川,另一手剑刃已搁在武济川咽喉处。
“刀剑无眼,武大人可千万别乱动,否则一不小心出了人命,岂不叫人惋惜。”
官兵们见武济川被拿住,纷纷住了手。
“林岱安,你竟公然拒捕!”
林岱安挟持住他,“我若乖乖跟你去了刑部,只怕会落得个‘畏罪自杀’的下场。不如武大人,跟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外面又呼啦啦冲进一群兵,一个个精良如虎。
“大半夜的,瞎闹闹什么?吵得你二公子睡不着觉!”
王琳大步迈进来,腰带松散,衣领歪斜,满脸写着不高兴。
他是被吏部的差役喊来的救兵,那吏部的令史是个老油子,叫他深夜去叩宫门那是不可能的,王琳与武济川一向有些交情,近两年又似乎与林岱安也走得近了,更何况王琳虽没有官职,却手下有精兵,便去将他喊了来。
王琳眉头紧皱,大手一挥:“都带走!去大理寺!”
魏典又被迫半夜爬起来审理案情,他在心底骂了许多遍,越来越觉得那童谣唱得有几分道理,自从林岱安入京,他这大理寺就没安生过。
经过一番审理,原来刑部接到白磷线索之后,便火速查到了林婉儿身上。林婉儿原本是天香阁的清倌歌妓,几年前也曾红过一段时日,后来不知为何名声低落,沦落到聚鲜阁去卖唱,被人调戏羞辱时,恰巧遇上武济世。武济世英雄救美,一来二去,将她当做知己,引荐她到海云天做歌姬。
她将白磷混在香粉中,装入香囊,赠给武济世,又在武济世房中动了手脚,武济世才被烧得那般厉害。
至于她为何要害死武济世,如今她人已死,便也断了线索。
武济川一口咬定,是林岱安指使她杀死自己弟弟,“他与那歌妓勾勾搭搭,是我与诸多属下亲眼所见!诸人还亲耳听到他们谈论,要如何将我朝世族,一网打尽!”
魏典审问林岱安,“林大人,你为何与那林婉儿勾……与那林婉儿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