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缓慢地将这两个单词吐出口,让我的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每天清晨从光明神台那里传来的惨叫与焦臭都让我毛骨悚然,我最怕的就是被送到那个神台上,烧成灰。
不过现在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道伦森看到我害怕,就高兴地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两个猎人走过来抓住我,用银质地镣铐套住我的手脚,我手忙脚乱地想用指甲攻击他们,却分明不是他们的对手。银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灼烧的痛感迅速窜上了头皮,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
紧接着我看到道伦森把睡美人从地上横抱起来放到一只轮椅上,并推着它往前走,我忍不住大喊:“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鬼才信。”道伦森大笑出声,“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吗?让他陪你上光明神台,送你一程。”
我在他身后破口大骂,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们加快了脚步。
我在一众猎人的推搡下从地牢东边的通道一路往上爬,铁门推开的一瞬潮湿的香气扑面而来,告诉我目的地到了。
光明神台周围的白玫瑰依旧圣洁美丽,我被推进花丛里,花朵上泥土间的圣水烧得我全身发烫,皮肤上很快出现了不少黑色的焦斑,疼得要命,却没有办法愈合。睡美人就在我边上不到一尺的地方,所幸有轮椅保护着他,他的身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知道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在一切生命复苏的那个时刻,所有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暗生物会化作灰烬,变成白玫瑰下的花肥,成为让它们更加圣洁的养料。
对于死亡的恐惧很快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灼热的痛感在神台上乱窜,不过没有用,神台周围布置满了装满圣水的银器,我一旦靠近,皮肤就会开始腐蚀。猎人们看着我四处乱跑,开心欢愉地笑着,就像他们处死每个血族前一样。笑声伴随着哀嚎,我不知道这些人类是怎样做到欣赏这骇人的景象的,即便我还是个人类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喜欢看罪犯被处死。
只有那个大个子阿尔弗雷德,他背着猎枪,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蜜色的眼睛显得十分深邃。
我跑得累了,最终还是回到了睡美人的身边,靠坐在轮椅的扶手上,与他偎依在一起,指腹摩挲着待在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
这是我最后的武器。或许在日出时分,光线最强、猎人戒备最放松的时候,我可以带着那枚戒指逃走,但是我心中有些犹豫。
我转头看着靠在椅背上的睡美人,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柔和,鲜红的眼睛像是会说情话,如果不能带他一起离开,我觉得我漫长没有尽头的余生都会后悔——在太阳底下,十秒后开始燃烧,一分钟后他就会化成灰烬,无论他多么美丽,多么强大,这是每个血族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宿命。
我怔怔地看着他,就在这一瞬,重重日光冲破了灰暗云层,直直地射在了我们的身上。
睡美人在阳光底下实在太美丽,他微扬着头,苍白如雪的皮肤上洒了一层耀眼的光晕,长长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粉,暗红色的眼睛让所有的白玫瑰黯然失色。
这时候,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随着太阳的升起在花丛中翩跹而来,它越过了层层叠叠红白玫瑰,最后停在了睡美人晶亮的鲜红色瞳仁上,像是把它当成了花朵的心房。
我听到猎人们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