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坠下来。
徐欥说:“我们也走吧。”
时舒这才注意到天气的变化:“嗯。”
两个人乘着总裁专用电梯下楼。
徐欥关上电梯门。
等两个人坐到车里。
时舒今天没有坐在后排座位上,而是和徐欥并排,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车子缓缓驶出抬杆,驶出时汐集团的工业园区, 右拐进入主干道。
他向来开车开得平缓。
他在这平稳的车速中,车流中, 顺便告诉了时舒,她最近一周的工作行程安排。
受台风天气的影响, 原计划明天出差的行程取消,推迟至台风过去以后,这样,他们下周,一连着有好几天的出差行程。
时舒听完行程以后,侧过脑袋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表示——
她最近这一周的行程都要往后再排一排。
再推一推。
徐欥点点头:“嗯,好。”
但他也没急着跟她重新确认行程,仍是将注意力停留在眼前的路况上。
车内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窗外怒吼的风声。
但城市绿化栽种的低矮的灌木和花草在车窗外,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车子刚开出不远。
开始有大颗粒大颗粒的雨点砸下来,雨点砸得密集,猛烈地抽着车窗玻璃,抽着车身,来势汹汹。
气温也骤降得厉害。
徐欥将一条薄绒毯递给时舒,提醒她,空调出风口的位置,风比较凉,温度低,她可以用来遮一下腿。
时舒没觉得冷,但还是听从他的,将柔软的薄绒毯盖在腿上。
台风来临之前,一场暴雨,将至,还未至。
而天空却黑得仿佛要将人和车一并吞没一般。
原本打算去西山园林的车头就调转了方向。
驱往白里弄。
这短短一段路,暴雨来得太急太猛烈,像长满荆棘的藤条一样,用力拍打着车身,抽打着树木和城市植被,破坏力极强。
暴雨终于倾注,积水迅速蓄积。
城市的排水系统受到严峻的挑战。
万物在风雨中飘摇零薄。
已经可以预见到这场台风过后,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破坏力了。
时舒先拨了时文奎的电话,确认外公已经顺利回到西山,她便也宽了些心:“嗯。”
时文奎在电话里,问:“那你还回来吗?”
时舒:“等雨停。”
“雨下不停呢?”
时舒摁了下眉心的位置,无奈又好笑:“……您都在期待些什么?”
挂完电话以后,时舒又和徐欥提到,要关注台风过去后的一些城市公益活动。
徐欥乖乖应着:“嗯,好。”
-
车子停在教堂的停车场上,但一贯无法驶进长长的弄堂,车身本身的宽度不允许。
而从教堂到白里弄必经的那条长长的弄堂。
此时——
暴雨仍下得急迫。
暴雨流经地面,蓄起深陷的积水。
雨水水质浑浊,积水的高度大约要没过鞋面。
没入长巷,这条必经的湿滑的雨路,就成了摆在眼前的一道难题。
看见徐欥仍坐在主驾驶位上,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看上去有一些为难,像是被眼前的困境难住了。
她很少看到他被生活细节难住的模样,他一直在生活中都扮演着游刃有余的主角,时舒因而在思考,要给他换一辆车身窄一点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