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羊心里如同被一根火把点燃,窜起了无数的小火苗。
她好喜欢这个怀抱,好喜欢薛烬身上独有的柑橘气息,一点都不想推开他。
她窝在他胸口,轻声说:“我好喜欢你啊。”
这可能是他听过最好的情话。
没有亲吻,没有更进一步的任何动作,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相拥着,就胜过了一切。
薛烬道:“我们还是三个月就可以在一起了,”喟叹一声:“这是我度过最漫长的一段时间,恨不得明天醒来已经高考结束了。”
“我好怕我发挥失常啊,”骆羊把手插进薛烬卫衣的口袋里,就像是抱住了他的腰:“我怕自己不够好……”
“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薛烬笃定道:“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
哎,这个人,怎么狂妄的样子都这么撩人呢……
因为夜深了,第二天还要上课,骆羊没让薛烬在楼下多待,两人商讨了一番关于高考志愿的问题之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她就催着薛烬回去了。
上楼的步伐十分轻快,被他拥抱过的身体也暖和了不少,骆羊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一瞬间愣住了。
杨晓清穿着整齐,开着客厅的灯,正坐着,眼里还有一丝半点困意?
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她开口:“妈……你怎么还没睡?”
杨晓清抬起头来,曾几何时,她看上去苍老了这么多,她说:“骆羊,这就是你答应我的跟薛烬分开?你骗了我。”
她眼中是那么失望,反倒刺激的骆羊一个吸气:“妈妈,我是真的喜欢薛烬的!”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骆羊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没那么幼稚,是认定了对方的,你为什么要阻拦呢,我不会影响学习,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考大学,他那么厉害的人,我也要努力追赶才行……”
“够了!”杨晓清喝止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不知不觉骆羊也嗓音变大,“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就是喜欢他啊,就算你跟薛伯伯之间有过什么现在也结束了,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不允许我跟薛烬在一起吗!怎么能这样!”
她们真的从来没这么红过脸,骆羊还要再说,却陡然睁大了眼,扑了过去:“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杨晓清猛地咳嗽起来,带出了几口血来。
她推开了骆羊,习以为常的用纸巾擦了擦,骆羊被那红色的血迹吓得腿都发软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杨晓清眼中隐隐有泪:“你看到了,小羊,妈的身体不行了,妈对不起你。”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骆羊头一次听说这个叫做“淋巴管肌瘤病”的东西,它在杨晓清身边如影随形,而自己浑然未觉。
准确的来说,是从她离开薛家的前夕开始的。
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起初,杨晓清也不知道。
骆羊的外婆在十多年前去世的时候,那会儿乡里的医疗水平差,只以为是风寒咳嗽肺炎导致的毛病才走的了,真正引起在杨晓清注意的是骆羊的亲姨妈,也就是杨晓清的姐姐杨晓华。
杨晓华在省里面的大医院检查出的毛病,这是非常少见的病例,并且带有遗传性。
患病人群几乎全部为育龄期妇女。
杨晓华把这事告诉了杨晓清,杨晓清全程看着自己的姐姐怎么跟病魔纠缠,却仍然得不到命运之神的垂怜。
这种遗传让她心惊肉跳,再三思考之下,决定离开薛峰。
她没有抱侥幸心理,半年后,她也被查出了患有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