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不能按假设来,贺远还是认为自己经验不足,两世干这一行,却也是第一次亲身处理这种大事,不免就造成了顺序上的重大失误。
再回到主卧室,衣柜里塞着换下来的军便装和靴子,贺远拎起来看了看,黄仁铮这人身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
但是配上靴子和宪兵头盔,就差不多一七零了,在这个年代,都可以做警卫兵了。
接着贺远又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桌子上那面巴掌大小的圆镜架的位置,好像有点靠的太前了。
无论章祥还是黄仁铮,都是男人,似乎没理由用到这面镜子太多吧。
接着一个队员又在厨房垃圾里翻出一小坨黑乎乎的毛发一样的东西,比老鼠屎也大不了多少,既像头发又像胡子,但是量太小,应该都不是。
贺远心念一动,返回桌子前,用手指在桌面轻轻摩擦,抬手一看,手指上似乎沾染了一些染料一样的颜色,而且好像还是两种。
一种是淡黑,一种赭石。
联想到那坨毛发一样的东西,他立刻豁然开朗。
这家伙应该是化装了,那黑的一小坨多半是假胡子,因为是工业产品制造的东西,边缘可能比较整齐,黄仁铮为了接地气,逼真,把它修的参差了些,想不到看着可能真实了,却给贺远留下了把柄。
城防司令部的人和章祥都说黄仁铮是二十五六的青年人,青年人整天在大街上闲晃,太招人耳目,所以他一定要化装。
此人的年龄也令贺远有些困惑,三十五岁,当日谍十四年的章祥,只能做个窃取情报的工具人,这么年轻的黄仁铮,却是实际上的领导者,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鬼子到底是凭什么选择他作为小组负责人的呢。能力可能是一部分,但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是怎么得到鬼子的信任的呢。
“回去!立刻召集行动处所有人,全城搜捕!就今晚,现在开始!不一定不要抓到人,但一定要这家伙知道,咱们在全城搜捕他。”
回到站里,冯月甫身边,意外多了一个人。
贺远一愣,随即立刻啪地一个立正,以标准军姿敬礼道,“站长好!贺远和冯科长正在执行公务,抓捕日谍,请站长指示!”
眼前的人五十岁左右年纪,个头不高,但是相貌很威严,上唇留着两撇胡子,正是军统重庆站站长曹彦。
曹彦满脸笑意,上下打量贺远,笑道,“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一员勇将,没想到还是一员福将,和智将。”
“你一来就能揪出潜伏的日谍,还能杀人诛心,攻敌自信,成功让他们招供。年轻人!我很满意,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啊。”
说着,大力拍了拍贺远的肩膀,冯月甫在一旁也是笑逐颜开,没想到贺远刚来就取得了站长的好感,主要还是有实力啊。
“多谢站长鼓励!贺某人一定尽心竭力为党国,为华夏誓死效忠!”
漂亮话谁不会说,贺远是张嘴就来。
曹彦更加满意,拉着贺远冯月甫,让他们坐在长沙发上,自己坐在对面椅子上,“我刚才听了月甫的汇报,怎么样,被狡猾的日谍跑了吧?”
他看到回来的几个人都是两手空空,意兴阑珊,猜到是没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