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知道她的意思其实还是想追问抓捕过程,故意没话找话提话头,于是淡淡说道,“多么穷凶极恶的家伙,到了安处长这里,也是白给,安处长专治各种穷凶极恶,谁敢不服。”
这么一说,连袁庆也凑了过来,“科长!啥情况嘛,你给咱说说。”
安幼贞翻了个白眼,细声细气地道,“别听你们贺科长胡说,在他面前我哪敢穷凶极恶,是他一枪柄砸翻了这个日谍,没看到这血疙瘩还没止住血呢。”
贺远呵呵一声,并不是认可她的话,只是不敢辩解。
这时外面忽然乱哄起来,接着一伙警察荷枪实弹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旅店伙计。
“几位长官!警署来人查店......”
伙计还没说完,一个警长模样的人一肘子把他拐到旁边,撮着牙花子,大模大样地说,”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哪儿来的?有人说你们公然在我们的地盘抓人......”
“哟!”他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委顿的坐在地上的东本五郎,“居然还私下囚禁......”
“军统重庆站的,奉命来这里办事,你看过证件马上走,别给我们招惹麻烦,你们惹不起。”
袁庆说着,掏出证件递到他眼前。
那警察一看,确实是军统的证件,再看这几人的做事方式,也确实是军统的做派。
但是袁庆说话很刚,成都人又素来和重庆人有点嫌隙,他还是有点不愿意走。
“重庆军统站的?为什么来我们这儿撒野,我们成都又不是没有军统站,轮到着你们来抓人?当我们吃白饭的。”
贺远恼了,“你们爱特么吃什么吃什么,少在老子面前墨迹了,赶紧给我滚,信不信老子大嘴巴子扇你!”
“哟嗬!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我们苟署长面前撒野,找死?”一个歪戴帽子斜楞眼的警察见贺远硬怼自己的署长,想要在署长面前表现一下,对着贺远撸胳膊,挽袖子加瞪眼睛。
安幼贞被他气笑了,你们署长挨了骂都不敢吭声,你居然敢装大爷!
她本来想打他个嘴巴,但是看着这人脸上油腻腻的样子,一阵恶心,就抬腿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这一脚说起就起,毫无征兆,看着也没用多大力气,但是那个警察被踹出五六米远,手脚都被风甩了起来,撞在墙上翻了两翻,差点没爬起来。
几个警察吓一大跳,都老实起来,再也没有废话,无声无息移到门边走掉。
黎子祯发现,安幼贞起脚的瞬间,靠着墙的东本五郎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脸上也挤出个惧怕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贺远说的话。
难道说安处长平时看着娇娇滴滴,一旦出手是个暴力狂,看他们抓人回来,贺科长和日谍都老实的很,莫不是被她吓怕了。
贺远吩咐袁庆,出去找电话给何山打个电话,告诉他借一辆车,“这人犯非常重要,不能坐火车,我们要亲自押送回去。”
第二天一早,何山果然开着辆车来了。
这是一辆黑色福特,虽然有些旧了,但看起来还很不错。
何山说这是厉处长借给他们用的,让他们抓紧时间离开成都。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贺远也不愿意在成都多待,他和何山等人告辞。
安幼贞三人押着东本五郎上了车。安幼贞开车,黎子祯坐在副驾驶,贺远和袁庆一左一右挟着东本五郎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