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妨碍的话,请把他的行踪说说吗?”
“可以,之前那天傍晚,在家的谷清将军了一个外线电话,打电话的人尚未查明,将军用上海话对话的,因为他是上海人,目击者是一个公寓女职员,对话内容不详。
下午6时,将军出现在合富路‘友联’高级俱乐部。同行的是两个华夏人,身份不明。8点半在桐乡路一家酒吧,接着又去白宫舞厅,最后才到了‘玫瑰红’。”
“什么时候离开‘玫瑰红’的?”
“午夜1时,同行的两人忽然不见了,将军和薇薇安离开了舞厅。”
“这是薇薇安说的吗?”
“是的,根据她的证词,他们要了两辆黄包车来到兴圣街将军住的安平公寓门前。”
“同行的两人是不是常和将军在一起喝酒?”
“‘玫瑰红’是他常去的地方,可是那两人是初次露面,从帐单上了解到这两人是用现金支付的。
将军喜欢喝酒,但一般情况下,他独饮居多。”
“原来是这样。”
“我们到那些舞厅核实过了。”
“谢谢,这些情况很有价值。有什么新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
贺远同来时一样,一阵风似地走出了屋子。
“桐乡路‘玫瑰红’……”
贺远在电梯中翻来覆去地嘟囔。
入夜,重庆的面貌为之一变,就象苍白的脸上涂上了层浓重的脂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射着被夜雾笼罩的沉浸在欢乐中的市街。
美国的一位新闻记者把重庆称为“雾都”、“山城”。
自从成为陪都之后,全国各地的政府机关,使领事馆,纷纷搬迁而来,有钱人,有素质的人都大幅增加。
舞厅这种原本在这里并不时兴的玩意儿也开始流行起来。
每天晚上,头上梳着奇特的发型,身穿紧身旗袍的歌女们也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数以百计的舞厅。数以于计的舞女。
其中也不乏逃离苏维埃的白俄女子,和避难上海滩转来此地的犹太裔女子。
只不过两者加起来,也就是七八个白人女孩。
鸦片馆、赌场、四马路的妓院、酒店里散发着恶臭的水手们……。
数万名街娼和男娼。陈列着丝绸、翡翠、豪华刺绣、东洋特产古磁瓶的商店。
充斥在街头的乞丐,母亲给生满疥疮的孩子捉虱子……。
苦力们拉着沉重的板车把一车车垃圾运往市郊。
每天都有弃儿和自杀者。围绕着金钱和生存,人们进行着残酷的斗争。为了保护外国人的生命财产,使馆区甚至有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重庆—--这坐古老而多彩的都市沉浸在黑夜的欢乐中。
贺远行走在重庆的市街上。
见过李焕章后,他在晚上九点钟左右。来到桐乡路的繁华街上,夜市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