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薇薇安的是一辆拉满草料的大车,那对夫妻想得周到,还给薇薇安准备了一身农家衣服。
贺远不知道薇薇安能不能成功到达延安,这已经是他不能左右的事情,总之,相信组织就是。
晚上回到站里宿舍,已经是十点了。贺远上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休假结束,开始军统生活的新的一天。
这一天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啦。
对贺远是如此,对东本五郎也应该是如此。
经过医生近一周的治疗,调理,东本五郎胳膊内、外侧的肌肉撕裂有了明显好转,脱臼也被矫正了。
“这两条胳膊的骨骼已经形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以后不能做劳累的工作了,因为随时可能造成习惯性的脱臼。”
废人!东本五郎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听到医生的话,贺远,安幼贞,以及东本五郎本人,都是麻木不仁,这些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了。
安幼贞也参与审讯,这是军统默认的规矩,一般来说谁抓人谁审,这是不成文的规则,除非本人自愿放弃,或者得罪了上司,强行安排刑讯处的人来审。
东本五郎这一周来打定一个主意,“我是在满洲国加入朝鲜国籍的朝鲜人,并不是贵国人,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应该和朝鲜国先取得联系,再来审问我。”
没想到他的花样被贺远几句话就攻破了防御。
“所谓满洲国我们并不予承认,你在我们不承认的地方加入别国国籍,本来就不具合法性,而且你说你是朝鲜人了,有合法的手续证据嘛?国籍证明,身份证,护照......”
“什么都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而且......”贺远重点指出,“你在华夏成都是打着华夏人的身份开饭店赚钱的,你要是说自己不是华夏人,那我们首先就要没收你的全部财产,再说其他的。”
东本五郎一见占不到便宜,又说,“我是双重国籍,既是华夏人又是朝鲜人。”
“那现在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接受我们的审讯?你想做华夏人犯法,再用朝鲜国籍脱罪,这倒是美事!你想的美事!”
贺远道,“不如我教你一个乖,你说你是日本人,我可以给你找来日本使馆的人,帮你打官司。”
东本五郎黯然道,“好吧!我承认我曾经刺探过一些情报,但是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普通情报,根本没有害人,而且很多情报都是从尹克森等大人物口中获得,他们无罪,我为什么就有罪?”
贺远于是喊人带上莫乡和常扬。
这俩人被成都送过来五六天了,陶宗房启明等人不能审讯东本五郎,每天就拿他们过瘾,把两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能知道的都招过八百遍了。
两人都被打怕了,一押上来就把在成都时,和东本五郎,也就是马汉权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东本五郎越听脸越白,单就他俩说过的,自己指使干过的事情,就有杀人放火,抢劫强女干,敲诈勒索等等,每一条都够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