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车上,徐靖宇问副驾上的路宝庆:“老路!郭公甫的车确实走了?”
路宝庆叹道:“走了。咱们来晚了一步,我手下的人说,差不到半分钟,要不要我派车追上去干掉他?”
徐靖宇皱眉道:“胡闹。礼堂的事儿就够咱们喝一壶了,要是再来上一段马路追杀......那还是国党的天下吗!简单粗暴要是可以,还用等到今天?”
路宝庆翻了个白眼,不吭声了,心想礼堂刺杀,还不算简单粗暴吗?简单粗暴也就罢了,还特么失手了,死的都是自己人,倒是有本事跟我装大瓣蒜。
徐靖宇又问旁边身着中山装的男人:“侯科长,市党部有监禁室嘛?”
侯科长正襟危坐,一丝不苟,连脖颈处的风纪扣都扣得严丝合缝,一本正经道:“监禁室?我们可是市党部,怎么可能......没有,连地下刑讯室我们都有。”
“那就最好了!”徐靖宇咬紧牙关,“我早就看这个贺远不像个好东西,果然他是红党的卧底,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郭公甫放走。”
“今天一定要好好审审他,拿下这个大卧底,不但能将功折罪,还能多算上一份功劳。郭公甫不过是个民间人士,他可是红党!”
路宝庆忍不住道:“这事儿可不能声张,现在两党毕竟还算是同......”说到一半,闭口不说了。
侯科长严肃道:“靖宇,老路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现在不但两党同盟,贺远还是北上杀贼的党国英雄,你千万不可造次啊。”
徐靖宇眼珠乱转,不再吭气。
他这人看似有城府,实则经验严重不足,原本想拿立功的话套牢路宝庆和侯科长,让他们两人出手刑讯逼供,没想到连路宝庆都不肯上这个当。
哼!你们不敢,我让杨处长压你们,看你们出不出手!
车子一到市党部,徐靖宇就命人把贺远押到刑讯室,自己立刻给远在重庆的杨文海打电话。
杨文海是中统稽查处处长,也就是军统徐业道的角色,这事儿正归他管。
“是贺远出手,杀了咱们的人,救下郭公甫?这小子这是拼了,都不带装的了。”
杨文海沉思一会儿:“这事儿先不急,你给余站长和赵科长先打个电话,不要直接说这事儿,旁敲侧击,看看他们知道多少。”
徐靖宇拿着电话没吭声,杨文海喂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仗着是陈长官故友的儿子,跟我这儿耍上脾气了。你不知道陈长官已经很不耐烦你了?
不过他还是说道:“这样吧,电话我来打,你等一会儿听我的消息。”
杨文海放下电话想了想,余鸣海老奸巨猾,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保不齐还提前给贺远准备个护身符什么的。
毕竟陈恭澍、贺远这类人,全华夏也不多。
算了,还是直接打给赵凤婵吧,她是自己派出去的,肯定会尽心竭力为自己服务。
此时的赵凤婵正在准备明天的课纲,上午的化妆课效果极佳,使得原本因所谓跳艳舞事件声誉受损的她,人气明显回升,让她整个人都比往常高兴了许多。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杨......杨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