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雪佛兰是中统的牌子,立刻下车团团围住。
人群中闪出站长余鸣海和副站长安幼贞,两人一个是满脸气愤,一个是满脸焦急。
韩瑞根看这阵势,惊得直咋舌,愣是没敢下车。
贺远下车道:“余站长,安副站长,你们怎么......”
余鸣海看见贺远无恙,总算安下心来,怒气却一分没减:“人没事!那还好,不过这事不算完!中统的人也太蛮横无理了吧,抓人抓到老子的军统头上......”
他一眼看到车中没下车的韩瑞根,用手指点着说道:“今天这个例子一开,以后就永无宁日,姓卢的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以后每天抓一个中统的人......”
扭头命令袁庆:“上他们的车,给我开到市党部,杨文海想玩儿,我陪他玩儿到底!”
袁庆有了这话垫底,拉开车门,把雪佛兰的司机揪出来,自己坐到司机位上。
“站长,我正要回站里,这事儿其实......”贺远假装解释,眼睛却瞥了马静雯一眼,示意她立刻离开。
两侧铺子里,孙彼得郝二小等人他几乎是天天见到,早就认出他们来,心中感谢他们救援的举动,但是这时候局面混乱,怕出漏子。
马静雯看清局势,立刻钻进车里走了。
军统诸人并没过多注意,心思全在和中统算账上,押着雪佛兰掉头,四辆车直奔市党部。
其实,余鸣海老奸巨猾,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看情况随时变化的。
中统和军统有嫌隙,这是美国顾问,日本军部都知道的事,虽然表面保持平静,背地里的大小动作谁也没断过。
余鸣海猜想中统对贺远下手八成是有理由,但是自己作为成都站老大,这个说法不能不要。万一中统有理,贺远真的犯了事,自己大不了偃旗息鼓,可是在下属面前的姿态还是做出来了。
现在见贺远安然无恙,中统派韩瑞根把人送了回来,这下自己腰杆更硬了,底气更足了。显然是你们中统搞错,错抓老子的人。
什么叫得理不让人,你们敢先惹事,老子就打蛇随棍上,趁你病要你命。
袁庆边开车边问:“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中统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咱们站长一听就炸了,立刻来找他们要人。”
贺远道:“咱们站里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袁庆道:“这事儿是......下午学技术课的时候,听老师说的。”
贺远点点头,看来是赵凤婵发现了情况,告诉的余鸣海。袁庆当着韩瑞根这个外人,不肯直说。
原来赵凤婵接了杨文海的电话后,心中疑惑,立刻出来四处打听贺远的行踪。
没想到谁也说不清贺远到底去了哪里,袁庆来请教化妆问题,说贺科长昨天就说今天有事情,赵凤婵就猜到,会不会贺远是被徐靖宇说动,去参加郭公甫的演讲会了。
按照中统的做派,这演讲会上很有可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