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婵看着有些心疼:“等下我去银行,你就别去了,在这里安心静养一两天,就该......咦,你的体温好像有点高......”
她伸手摸了摸贺远的额头,面色微变,去小包里翻出一个体温计来,不由分说夹在贺远腋下。
“38.9!你在发烧。”
“......”
“你真不能去了,安心养病吧。”赵凤婵不由分说,把贺远往床上拉。
“我没事,你松开我......”贺远挣开赵凤婵的手。
“你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除了那封命令电报,重庆只派了咱们两个过来,我站在那儿,事情就好办一些,我趴下了,什么都可能发生!”贺远剪断纱布,套上西装。
赵凤婵怔住,回想贺远的话。
要是没有这火眼金睛,我只怕都得神经衰弱,贺远心想。
“我中枪这事不要声张,就是皮外伤,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你先去上班,等下我和王天木也会到场,他将继续负责日常事务,然后宣布锄奸战果,中午加餐,这样内部气氛会慢慢恢复。”
贺远说完,换手给何炳诠打电话,让他们恢复工作,接着又给王天木打了个电话,用暗语通知他,十一点在银行汇合。
赵凤婵换了衣服,先去银行了。
贺远靠在沙发上,觉得心虚气短,一阵阵冒汗。
这时候确实应该静养才是最好,但是锄奸成功,正是鼓舞全上海区士气的好机会,再加上王天木回归,上海站重整旗鼓的时机就在眼前。
渡过这最难的时刻,士气恢复,全体人员斗志昂扬,才是来到上海后最安全的时候。
这时的二十个一加起来,会大于二十。
如果像刚溃败时的一盘散沙,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二十个人加起来,还不如五个人力量大。
他自己烧了壶水泡咖啡,就着热乎劲干掉两片退烧药,闭目养了会儿神,立刻起身赶往银行。
王天木已经到了,他还带了五六个手下来,何炳诠、姜沛丰和赵凤婵等银行人员也在,难得十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军统锄奸外勤和中统银行内勤坐在一起和谐共处,这在上海区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全靠贺远到来后的押阵。
“贺远!看报纸了嘛?季云卿和五岛茂被干掉了,是你昨晚干的吗?”王天木见到贺远,立刻挥挥报纸,十分兴奋。
“我一个人可没那么大本事,昨晚是詹森和我合作,一起干掉了季云卿,还打死打伤他们不少人。”
“你和詹森干的......”王天木看着贺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心想我前天刚跟你提过一嘴詹森,你昨天就见到他了?还和他联手锄奸?这也太巧合了吧。
贺远见他疑惑,心想连你都不信,我还提振个屁的上海区士气,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王站长,昨天詹森还和我说,只有你知道他父亲的住址,他要是死了,就请你转告他父亲,他说话算话,为国捐躯了!幸好他没有死,这话你不必转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