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离开上海这事,王天木就犯愁:“唉!我尽力帮你们多报功,争取上边奖励丰厚些。”
贺远离开银行,回海悦酒店,想起詹森的话,心想我昨天惹恼赵科长了?并没有吧。为什么说我得罪了她!
进房一看,赵凤婵分明好好的,并没有生气找茬的意思。
见他回来,赵凤婵立刻说道:“你早回来五分钟,就接到高鑫宝的电话了,他说凑够了款子,明天要来给你交订金。”
贺远连忙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办得冒昧了些,贝尔金那边暂时并没有准备好货,说是要去验货一直没有验成。”
赵凤婵立刻怔住:“那高鑫宝为什么要先给你订金?上次不还说怕你空手套白狼?呵呵,贺科长你不会是想独吞了这笔订金跑路吧。”
贺远心想,这件事情始终没有绕过去她,现在骑虎难下。
要是按她说的分她一半订金,我哪里出得起这笔钱。
货送给红党又不能告诉她,难道说......
偷瞄了一眼赵凤婵,相处这段日子还是有感情的,要是给她也安排一个跳江,真心有些舍不得。
“跑什么路,我原本是想玩儿个空手套白狼,但是仔细一想,这上海滩以后未必就不再来,这次骗他几个订金,将来可就没法在这里混了。”
赵凤婵嘴角一撇,没说什么,不过场面有些尴尬,两人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了离心离德的意思。
贺远心想,这个说法不行,还是要换个说得通的,再给她多少分些钱,有了钱垫底,把她也圈进来,她就不会乱说了。
于是他给高鑫宝回了个电话,约好时间。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远对赵凤婵道:“我知道你不信,这件事确实不像我说的那样,但也不像你想的那样。”
赵凤婵看他一眼,举碗喝汤,并不作声。
贺远道:“刚到上海的时候,咱们去见日本宪兵少佐藤田辉夫你还记得吧。我说我是商人,想要看看在上海什么生意赚钱,不久他就来找我,说苏联有人要买大量机械。”
“但是日本和苏联关系不好,他出面对方不会和他谈生意的,所以就拉我做个合伙人。他并没有多少钱作本钱,只能用这种方式,套了订金交给贝尔金,货到之后收了钱,再还给高鑫宝,以他的身份,高鑫宝也不敢怎样。”
“这一船货据说不少赚钱,他答应分给我五万,就是露个面而已,还能掩饰咱们的身份,我就答应了。你放心,我拿到钱,分你两万,怎么样?”
这套说辞也不算好,但是总算比上次的像那么回事。
赵凤婵还是闷头吃饭,也不知道她信还是没信。
半晌,赵凤婵道:“昨晚你抓的那个人呢?”
“哦,那人是鬼子的一个中尉,我想拿他当人质挡枪,不过路过江桥的时候,这家伙自己跳江了。”
“那两个一起打鬼子的是谁?我听受伤的那人说,他们连打两次仗也用不了两个弹药包。”
“哦,老方,他和老袁都是忠义救国军的。我是通过忠义救国军独立大队长张熙明的妹妹认识的他们。至于张熙明嘛,是我和毛森去找忠义救国军的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