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就剩了贺远和安幼贞、赵凤婵三人。
安幼贞扭头找黎子祯,见她和小王姑娘等女军官,凑了半桌人在说悄悄话。
贺远举杯道:“来,我敬安副站长和赵科长一杯,请二位给个薄面。”
说着他一饮而尽。
安幼贞笑看他一眼,并未说话。
赵凤婵道:“你别喝这么急,很容易醉的。”
贺远苦笑,他原本是假做挑起男女战火,让安幼贞和赵凤婵同仇敌忾,和自己对战,这样既能免却大庭广众下的尴尬,也能让二女不那么尴尬。
可是赵凤婵偏偏不接招,安幼贞似乎早就看穿了他们二人的心思,只是冷笑,却不揭穿。
正在这时,楼梯口忽然传来喧哗。
原来军统毕竟是军事加保密单位,房启明从负责看守大门的宪兵分队中喊来一个宪兵,守在一层至二层的楼梯处。
有个人探头探脑,被宪兵发现呵斥。
贺远听着声音,心中一跳,起身去看。
果然,那个和宪兵争执的人,正是饭铺子老板老罗。他居然找到了这里。
“哦,是你啊,没事,这人我认识。”贺远匆匆下楼,拉着老罗来到一层空旷的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中午袁庆拿着一罐烟,去饭铺子找你时,说过你们晚上会来这里聚餐,我就说出来买东西,听到你的声音,上来看看是不是你。这不会起疑。”
“好吧!出了什么事?东方很着急?”
“出大事了!成都市委不知为何暴露,全体被端了,现在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东方说局势莫测,让我立刻通知你,自己决定是否马上撤离。”
“......什么?”贺远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不过他外表完全若无其事,拿出两根寿百年,递给老罗一支,自己点燃一支,然后面带笑容,有意无意地跨出饭店,下到台阶下。
他知道,身后那两个女人,至少会有一个在盯着自己,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你抽口烟,冷静一下,慢慢细说。”贺远眼神清澈如水,看着老罗。
“......是这样的,就在今天上午,我党成都市党委忽然被十几个身着便衣的陌生人劫持带走,被连窝端了。”
“东方说,我们三个,你,我,她是单独一条线,不会因此收到牵连,但是目前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如果是成都地下党暴露的话,我们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出问题的是西南区,或者华西局,那可能就危险了。华西局知道我们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我们具体每个人,但是可以查到我们的掩护身份,国党知道这个情报的话,很快就能具体查到我们身上。”
“而西南区更是我们的上线领导者,他们清楚我们的代号和掩护身份,东方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点出了叛徒,只能让我来通知你,可以根据现状自行判断,是不是撤离。”
“是谁抓的人?军统还是中统?”
“不知道!对方特意穿的便装,东方说,这就是敌人狡猾的地方,如果抓走的这些人有人叛变,道出我方重大秘密,他们就会说是我党先破坏规矩,所以要打击我们。”
“如果没人叛变,他们找不到把柄,就推说不知道,根本不认是国党做的事。让我们无可奈何......”
嘶!贺远倒吸一口凉气。
到时候他们随意处置那些被他们抓到的人,杀死后丢到乱葬岗,扔进小河沟,当成死刑犯......
国党太狠了!日本人还在犯境,他们在后方开枪。
“北斗!怎么办?要撤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