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如同一团烂泥。用扫把当拐棍,我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忽然出现的毛蓉蓉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忽然一个大喷嚏,自己都被自己震晕了,睁开眼一看,毛蓉蓉医生的脸上挂着许多口水不是口水,鼻涕不是鼻涕的液体,还一滴滴往下流。
“毛医生,你也感冒了?瞧你,一脸冷汗啊!”我上前,关心地问。
毛蓉蓉医生愤恨地瞪我,好像她脸上的冷汗是我喷上去的一样。不过呢,她的出现,倒让我想起了谈初意据说不喜欢女人的事实,我进一步联想起叶祯泽,如果互相介绍他们认识,没准能凑成一对冷面强攻和腹黑小受??呸,我鄙视自己一下,最近美男见多了,居然动起耽美的念头来。
戴乃兆医生幽灵一样出现,也许是跟我混个眼熟了,终于不再跟我提什么乳腺炎的事。扫了我一眼,带着他的病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听见那可怜的病人抱怨他开的药太多了,吃了之后可以不要吃饭,戴乃兆医生一鸣惊人:“你来医院是吃饭还是吃药的?!”
一定不能让戴乃兆医生给我治!我往谈初意身边走出,可怜巴巴地扒住他的袖子,“医生,我感冒了,你给我治治吧~”
“不行,我有急诊。”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感冒,居然比不上区区一个急诊!(急诊:区区?!)原来在他心里,我还不够重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急诊,会比我林浩然还重要。于是,我像块大年糕一样贴到谈初意身后,跟着他进了诊疗室。
只见谈初意上次睡觉的小床上躺了一个男生,脸色蜡黄蜡黄的,眉间透着一股黑气,像一只被晒干的青蛙,肚皮朝天哼哼着。见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我马上精神抖擞,神棍一样走上前去,刻意观察了一会儿道:“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看来近日必有灾祸,要不要我给你求一剂护体神符,可保你真身?”
谈初意对我比了个“让开”的手势,我刚想耍赖不走,就见他手里银光一闪,一个针筒赫然被他捏在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台,我等一下再来看你!我闪身,发现身后有个新的屏风,于是便躲在屏风后面,顺着缝隙往里面看。
只见那个男生支支吾吾,捂着下身不肯给谈初意治疗,谈初意又是温柔地一笑,心平气和又十分释然地说:“你不让我下针,难道想戴着这管子一辈子吗?”
“医生……”男生面色潮红,渐渐放开手,“下针之后,就能拔出来吗?”
谈初意点点头,说:“麻醉了之后,让你那个地方恢复疲软,或许可以拔出来,别紧张。”说完,走近一步就要下针。
我非常好奇,越来越前倾,结果屏风被我推到,噼里啪啦又是死无全尸。不过,我没注意那可怜的屏风二号,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男生的下身赫然套着一条塑料水管,乍一看非常滑稽,联系谈初意的话再仔细一想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拔不出来了?!
“哈哈哈——”我爆发出震耳欲聋又排山倒海的笑声,兴奋非常,忍不住叉着腰,来了一段经典的大象舞:“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叫漂亮~~”我边跳边美,谁说大象不会跳舞?大象跳舞起来就和我一样可爱啊~~
那男生面红耳赤地瞪着我,越瞪越无语,越瞪越疲软,最后竟“啵”一声从管子里滑出来,提起裤子说:“医生我好了。”然后顾不得谢我,捂着脸就往外冲。
谈初意瞥了我一眼,拣起那根水管,又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微叹口气,问:“麻醉剂都省了,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