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广陵位于晋国南边靠近楚和越,加之有一条贯穿四国最大的河流淮阳河,是商贾交易的最佳位置,可以说是晋国经济最大的来源地,楚国对广陵一直有霸占之意。

殷明旭接任产业后,大胆扩展,做大做强,凭借自己的才能获得如今的地位。

至于彭城的殷序,是殷勋的弟弟,彭城位于北上,靠近吴国和边塞,殷序担任的官职是郡守,几乎一直待在彭城,除了燕会很少来都城,当时殷勋逝世也只是赶来悼念了一天。

“其他人呢?”

殷芸有些沉痛地说:“氏族其实很残酷的,并不是生下来就能一直享受荣华富贵,很多没有闯出一番事业没了利益可以交易的殷氏子嗣就会被放弃,人都是向着上爬的,利益的相互交换从而向上攀爬。”

顾荼明白,即便那些人获得了氏族较于平民的优势,但是如果没有靠自己有所作为的话,就没有人与你继续“交友”,即便靠着微弱的亲情帮助几次,也不可能永远帮忙。

“加上殷氏本就子嗣较少”,殷芸想起来些事说:“提到这个,殷氏可是出了名的出痴情男,除了刚刚说到的明旭的父亲,还有我的爷爷等等,都是终身只有一妻。”

胥婴从宫里离开,并没有立刻回胥府,而是拐去了茶楼,轻车熟路地上楼,早已有人在里面等候。

“公子”,女子恭敬行礼,定睛一看,正是前段时间重伤的狐玉芙。

“你伤养的怎么样了?”

“劳烦公子关心,除了疤痕,好的差不多了”,狐玉芙没了学堂的跋扈,毕恭毕敬。

胥婴手指托着小巧的茶杯,缓缓说:“这次你受了不少罪,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公子,魏辰安学堂里带着隐侍。”

“这事我知道,魏氏小少爷你现在还得罪不起。”

魏家包揽的大部分的军队,连皇室都要让着他们脸面,加上魏氏一直没有站队,只是嘴上说着效忠帝,对几个皇子的试探都没有直面的回答。

狐玉芙面上带着怒气,但也只能把委屈咽回肚子,来日方长,自己受的皮肉之苦迟早要还回去!

“今日约见你,接下来回学堂里,不用再试探顾荼”,浅抿茶水道:“我没记错的话,乙班有好几个对你有好感的对吧,去走动走动,探一探殷氏的消息。”

殷氏的家族会议就要召开,也不知道这次要开多久呢,胥婴神色莫测。

五日之后,天降小雨。

殷芸将顾荼送上太子的马车,将油纸伞递过去,吩咐道:“不要乱跑,雨天地滑小心摔了,在太子身边要注重礼仪和规矩,切记不可调皮。”

顾荼上了马车,乖乖应和师傅的叮嘱。

入秋的雨,下一场冷一场,雨滴透着凉意,可是顾荼还是掀开帘子,想再看一眼师傅,雨沾染双眼,迷蒙了视线,朦胧了身影,马车渐渐远行,直到看不见。

不知是天冷的缘故,顾荼感到有些冷,还有些心慌,抓住身旁陪同桂萼的手。

桂萼安抚:“小姐不用担心,太子殿下不是随意生气之人,晚上我们就会回府的。”

“桂萼,我知道,只是”,这没来由的感觉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顾荼蹙眉,缓缓闭上眼休息,试图平复焦躁。

殷芸送走顾荼,心才定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此刻太子身边是最安全的,只有将小五安顿好,自己才能放手一搏。

殷子佩坐在轮椅上,在门内看着阿姊神情的变化。

殷芸转身,眼神冷冽,弯下腰将子佩腿上的毯子盖好,低声交代:“殷武申时到,五日前我秘书一封寄于明旭,让他巳时左右到后门,越早越好。”

比殷武早到六个小时,即便路上耽误了,也足够先到了。

“万一被殷武的探子发现”,殷子佩担忧。

“不用担心,大部分人盯着大门,看到小五坐马车离开,必然大部分人疑心跟去,到时候只会发现小五去寺里烧香,剩下只有几个盯着后门,我早已嘱托明旭乔装单独赴约”,殷芸推着轮椅笑道:“现在我们只需要去迎接第一位客人。”

正厅早已备好茶水,没隔多久。

侍从带着一位穿着布衣的小厮进来,“少爷,小姐,客人来了”。

只见小厮佝偻的背一下子挺直了,皱眉忍着痛撕掉了伪装的胡子,殷明旭揉揉自己发痛的下巴,抱怨:“你们非要我装成小厮,害得我这么疼!”

“好久不见了,明旭,我也是无奈之举,后门一般是仆人购置物品走得较多,只能委屈你装一下了,特地给你备的你最爱喝的茶,快坐。”

殷明旭坐下,看向端坐在轮椅上的殷子佩,“你什么时候坐上轮椅了”?

“前些日子遭人偷袭,本来伤都好了,结果下雨,腿又疼起来了。”

“改日给你送几副药膏,治疗腿的,我们广陵每年的梅雨季很多人就有你这毛病,所以药膏很畅销,治疗效果也好。”

殷子佩笑着点头感谢:“这么多年没见,比以前活泼了不少。”

殷明旭摆摆手,不太情愿地说:“就别提我以前了,那时候小不懂事,又比较内敛不爱说话,现在不行了,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和人交流,你是不知道楚国商人有多狡诈,分分钟让你当冤大头。”

“先不说这个了,说要紧的事,过会儿我还得赶回客栈。”

殷芸倒茶,悠悠开口:“明旭,我们是知道你是向着子佩当族长的,至于殷序,他很有可能向着殷武了。”

“为何,我记得殷序是你父亲的弟弟啊?”

“他是父亲的亲弟没有错,可是如今他更在意彭城,他甚至对殷氏族长之位都毫无兴趣,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彭城有他的家人,他定然不会舍弃。”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殷武会拿家人以此威胁。”

殷明旭摇头,否定:“不可能,殷武虽说有野心,但是他做不出来绑架同族之人,他承受不住那个舆论压力,也没那个实力。”

“当然不是他做的,他可没有这个胆子,是胥氏。”

随着话音刚落,房中一瞬间安静,气氛紧张。

殷芸打破静寂,“所以势必会面临同票的局面,一旦出现这个情况,子佩和殷武将同时参选是否继承中军将,会非常危险”。

“你要做什么?”殷明旭没了刚才的轻松。

“本来我有两个计划,其一是准备好好算一算氏族之中能拉拢到支持子佩的氏族,后来觉得不够保险,即便我抛出极高的诱饵达成交易,但是我不能保证那些氏族会不会出尔反尔,其二是暗地赶去彭城帮助殷序摆脱胥氏,后来也觉得很难”,殷芸眼眸一转道:“所以这两个计划我全部推翻了,不如直接,除掉,殷武。”

“!”殷明旭震惊地站起来指着殷芸,手抖地厉害,“你要亲手杀”。

殷芸伸手堵住他的嘴,眼神狠厉,“当然不是我亲手,而是借他人之手,至于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需要你在下午的燕会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以为我采取的是第二个计划,我放出去的风声就是救殷序”。

“明旭,在你知道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毕竟子佩当上中军将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思索良久,殷明旭叹口气,坐下,猛喝完杯中的茶水,“我自然是帮你的,仔细想来,确实是这个法子最保险”。

殷芸解释:“明旭,其实我最初也不想给殷武死罪,可是他胆敢联合外氏伤子佩,就该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毕竟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可受不了一点委屈。”

殷明旭的视线再次落到子佩的腿上,由惊讶到愤怒,最后坚定点头:“那下午我配合你,我先回去了。”

“务必小心。”

殷明旭重新戴上假胡子,跟随侍从出去。

殷芸站在厅前,召来墨竹,吩咐:“其他人我不放心,你暗地跟着,确保他的安全以及行踪。”

待墨竹离开,偌大的厅子只剩下姐弟两人。

“阿姊”,殷子佩看着殷芸攥紧的手。

“我没事,只是终于等到这一天有些兴奋罢了”。

殷芸心底咬牙切齿地说:殷武,先前因为父亲在世拦着,我饶你一命,你欠我的,我母亲的,我这次定要跟你一笔笔,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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